第 4 章 瑰意琦行的超然者(1 / 2)

文/乃兮

這男人,長得還行,卻真是大麻煩。

蘇千軼安心了大半天,哪能想到看似平和的生活埋了一個大隱患。堪比在康莊官道行駛的馬車下塞了一塊石頭。

她當場嘖聲,迎來男人悲情又可憐的眼眸。

蘇千軼:“……”

不是大兄弟,是你有問題,不是我有問題啊!

蘇千軼憂愁。

男人衣冠楚楚,眉眼俊朗,如瑰意琦行的超然者。衣服齊整華貴,經曆了翻牆也沒幾道折子。似乎布料在有光和無光下都不太一樣。屋內暗下,借著微薄光亮,蘇千軼依然能窺見男人鳳眼下的複雜深情。

燭火徹底燃儘。

最後一絲化為青煙,繚繞曲轉上升,和蘇千軼現在的心情一樣。

男人有錢有權有容貌。

唯一缺點,這人腦子不太好。

當然,過去的她腦子更不好。

郎有情,女有意,這才乾出離譜至極的家中私會。

煩人。

蘇千軼不想把這人帶來的麻煩惹大,思考著要如何處理。

她年十六,容貌尚且稚嫩,陷入自我思緒,一言不發,瞧著安分乖巧。

商景明哪知道失憶的太子妃在想什麼。他太想見蘇千軼,可真見到了蘇千軼,見著她懵懂困惑又病弱受擾,心軟成一團。要經曆多少事情,才讓麵前乖巧女子變成那樣殺伐果斷,幾近殘酷?

本該他做的事,上一世沒能做好。

商景明眼內閃過一絲微涼,低聲:“我會去處理好商戶的事。你這些天在家裡好好養傷。明天我儘量早些來。”

蘇千軼回神皺眉:“明天……”彆來行不行。

外間忽然傳來春喜困惑的聲音:“小姐?”

兩人同時沉默。

蘇千軼不裝乖巧,怒瞪一眼麵前男人。要不是這家夥突然出現,她至於現在做賊一樣麼?她好好一個傷患,隻應該在床榻上養病!

商景明被蘇千軼一瞪眼,微涼被衝散,低聲笑起來。失憶後的太子妃,有一點點不一樣。比曾經和她成婚時俏皮得多。

他表示:“是我的錯。早些睡。”

說罷,他三兩步折回窗口,快步利落翻窗關窗。

幾乎在同一刹那,春喜打開門縫,帶著一絲倦意往屋內看:“小姐,你怎麼坐起來了?是頭哪裡不舒服麼?還是不喜歡燭火滅了?我再點一根?”

說著她徹底拉開門,朝著屋內桌邊走去。

屋裡看上去和先前無二。

窗外隱隱能見身影。人還沒徹底走開。

蘇千軼內心不知道為什麼,輕微升起一點煩躁。

這私闖閨房的男人更需要被撞一下腦子。大家都失憶算了。

蘇千軼壓著煩躁,不動聲色加重語氣回話:“不是。我剛突然想到了太子。他每天該是很忙吧?今天為我的事特意來一趟。”

瑩瑩窗外月,青青頭上草。

“哪怕記不得事,說起太子,總覺得心裡不一般。”

她,蘇千軼,一心向太子,情深意切,恨不得明天拜堂成親,謝謝。她用餘光瞥著窗外:懂不懂?這世上有個太子!你這人趕緊清醒點!

窗外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見。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這話,憤憤離去。

蘇千軼不自覺哼聲。

春喜再點燃了一根蠟燭,被小姐哼聲逗笑:“小姐記不得事,還想著殿下呢。殿下是很忙。剛成年,除了大朝會和小朝會要及時參與,每天還要分出時間上課。不然大臣們引經據典說事,殿下聽不懂可怎麼辦。皇城不能隨意進出,聽說殿下回東宮,晚上照樣燈火常明。”

蘇千軼聽著太子情況,很欣慰。

太子勤奮好學,誌向遠大,為人做事從小處著眼,瞧著是非常靠譜。人家太子!儼然已有明君姿態!不像有的男人,毫無分寸!半夜翻窗!

蘇千軼吩咐春喜:“我知道了。你快去繼續睡。”

春喜:“小姐沒事了麼?”

蘇千軼有事,事很大,大到一家人腦袋吊在褲腰上。她能說什麼?她隻能露出寬容的笑容卑微表示:“沒事。”

春喜見狀,安心再度去外間睡覺。

蘇千軼重新睡下。被突然闖入的男人這麼一鬨,精神是精神了片刻,好在睡意也容易找回。她半睡半醒間忽然想起,她不知道這男人叫什麼,是誰。

嘖。

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