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頭 請您不要難為我弟弟,他不習慣見……(1 / 2)

金錢豹與小哭貓 儼洵 3457 字 9個月前

貴賓區的會客室在頂樓的儘頭,鮮梣牽著蔓延的手,走得斷斷停停。

那一聲“弟弟”讓蔓延心裡起伏不已。

這由來的親,倒讓蔓延歉疚不安,又有了患得患失的憂鬱。

奶奶,還有勾凇,是他最親的家人,如果沒有他們,也就等於沒有了他生的存在。

可是,鮮叔叔,還有鮮梣“哥”,對他則有了生命中更深遠的意義。

鮮梣給他的東西,是來自荒漠中的甘泉,讓饑渴的人得到了滋潤。

那種不可言說的調調,讓他活出了靈動的色彩。

在隱藏的拐角處,鮮梣給他看關於燕脂的資料,並逐一解釋此人的生平。

窗處傳來擾人的天籟,那是人間的繁華,應該與他無關,可平靜的心不再泛泛?

“燕老爺子可能會左右我們的市場行情,”

鮮梣親了他的臉蛋兒一口,“我說的話你有沒有聽進耳朵去?”

我的耳朵聽是聽見了,隻不過從左耳進去,又從右耳溜走了。

而我的心是過濾網,彆人家的事再精彩,也跟他不搭界,有必要用心來記住嗎?

“我有多渴望愛情就有多渴望你敞開金口,哪怕罵我幾句也行啊!”

鮮梣咬住了他的耳尖,“恨得人牙根發癢。”

你牙癢,我耳朵癢。

我偏不給說,倆人兒都口若懸河,早晚得乾起來。

一靜一動,絕美搭配。

那邊門一響,施鞍探出頭來,“鮮梣,跟弟弟進來。”

鮮梣用手整理蔓延的領口,“你是我們尊貴的‘擺設’,用不著開口,往那裡一戳,就是解釋。”

麵前擺著熱氣騰騰的茶,燕脂的臉依舊繃得老緊,連一條條皺紋都透著嚴肅。

跟著他的中年男人站在身後,大氣不出。

施鞍和鮮輩則站在老人前麵偏側一點,規規矩矩地在聆聽教誨。

“曾豈咋就養出這麼個孽障!”

蔓延不禁膽怯,這位老先生跟曾家又有什麼淵源?還罵上了。

施鞍拽過倆孩子給老先生見禮,“這個是我師弟家的公子鮮梣,這個就是我恩師的謫孫曾潸蔓延。”

燕脂把他們上下打量著,先問鮮梣,“是你考上了美院,又跑去延鶴複讀的?”

“是的。”

“明年你還要報考建築專業?”

“是的。”

“哼!學院派搞不出新玩意兒來!”

彆排擠我們的應試教育,那是一條充滿公平的光明大道。

燕脂又衝蔓延道:“那幅畫你畫的?”

蔓延抿著嘴不應聲兒。

“你啞巴啦?嗯嗯啊啊會不會啊?”

鮮梣擋在蔓延前麵,“請您不要難為我弟弟,他不習慣見生人,而且都知道是他畫的,乾嘛還要問?”

多此一舉!

人老了,喜歡說廢話是嗎?

燕脂的太陽穴都蹦了一蹦,可能是從來就沒聽見過有誰用這種口氣跟他杠吧,老人握著杯子的手都哆嗦起來。

兒子混蛋,錯在當爸爸的身上。

“小鮮子,你的犬子就這麼沒禮貌嗎?”

叫得挺親近,沒準背後有暗流湧動。

“這孩兒忒心直口快了一些。”

臥槽!您老自問自答?

啥存在感呐?

我有涵養,不跟一個小娃子較真兒,還給足大人麵子。

“彆學你師父,一味地慣著小輩兒,不然,他們將來會狠狠打你的臉。”

“我記下了。”

鮮輩的態度是順從的,但也沒有當著外人責備兒子。

“各色”的鮮梣,不都是他給慣出來的麼。

施鞍小心翼翼地說:“禦膳房的位子給您訂好了,我們就去吧。”

“哪家?”

“言午禦膳。”

老先生身後的中年男人過來扶他,“太晚吃宴席,醫生是不大同意的。”

“你不去告狀,醫生又怎麼會知道?”

在場的人都想笑了,但沒人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