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切齒之痛,我的發誓,值得你信任嗎?
蔓延的耳根子熱了。
“我先出去。”
你不是下麵還有牌局麼,“賊”不走空,好歹也方便一下。
鮮梣明白了他話裡的含義,心中起了寵溺之心。
“你就當你在學校的公共衛生間不行嗎?”
蔓延把他的手指掰開,轉身就走。
自然不行。
學校是學校,當著戀人那個那個,我暫時拉不下臉來。
鮮梣完事又換蔓延進去,好麼,方便方便也得要個把門兒的。
等他們回到牌桌上,蔓延發現第三四個玩家沒有重見。
莊家的立馬發牌,就打消了他的疑問。
長夜耗儘,撐不下去的主兒提前退場了。
人少了,一輪一輪的遊戲時間就大大縮短了流程。
僅剩的一位,在連勝兩局之後,跟莊家道謝,完美收官。
因為玩家B離鮮梣坐得最近,蔓延暗暗給對方算計著,這個人攏共贏了小二十萬不到。
牌風謹小慎微,沒十足的把握不輕易出手。
對比鮮梣,後者就是一個無畏無懼的愣頭青。
沒了生人在場,拜拓掀了麵具,往桌上一撂,“還來?”
“額。”
就你我師徒二人的戰場,機會難得,為什麼不玩個暢快淋漓呢?
拜拓彈了個指響,有人又呈上一副新牌。
“最後一局,定生死。”
拜拓用一記漂亮的手勢把紙牌攤在桌麵上。
“能夠起死回生,是我最想要的局麵。”
莊家的明牌是黑桃A,鮮梣的則是方片6和梅花6。
還“回生”呢,你的牌麵加起來才12點,莊家即便暗牌是2,點數都比你大。
鮮梣剛要敲桌要牌,卻被蔓延按住了手。
“這局讓我替他。”
聲音不高,但字字清晰,不論是拜拓,還是鮮梣都吃驚不小。
“如果不行,我們就撤了。”
拜拓的嘴角都耷拉了下來,小孩子提出這種要求,並不況外,無可厚非。
沒外人,你玩他玩有啥區彆嗎?
反正不是你贏我輸,就是我輸你贏。
“想來就來麼,我是來者不拒。”
蔓延往前坐了坐,右手往桌麵上一伸,做出拆牌的手勢。
莊家給自己也抽牌,是一張梅花3。
蔓延手氣好,拿到了一張紅桃A。
我的牌麵到了17點,那麼你呢?
拜拓的背部一繃,讓人等了好幾秒不見動靜。
牌場似戰場,就他這細微的動作,鮮梣和蔓延瞧在眼裡,立刻就明白了——莊家的點數之和肯定是13。
按著規矩來,拜拓必須,也隻能再次要牌。
他給自己摸了一張紅桃7。
蔓延一敲桌麵,我也要,運氣靠碰。
拜拓用眼睛瞪著他,年輕人,不要命了嗎?
你已經贏定了,乾嘛作死?
蔓延不退縮,身體屹立不動。
拜拓去抽牌,牌麵翻開。
臥槽,連鮮梣都吸了口氣。
瞅瞅,我媳婦兒的手氣足可以把拜拓氣個半死。
一張方片4,不多不少,恰到好處地等於21點。
莊家挑眉,微笑著亮了底牌,那是一張方片2。
好了,輸贏立刻就有了結果。
“等等,”
拜拓看向鮮梣,試著問,“我想跟你的朋友再玩幾局,可以嗎?不放籌碼。”
純娛樂?
讓我的人陪你做遊戲?
在桌子下麵,蔓延捏住鮮梣的掌心,答案有了。
彆回絕你的老師,我樂意奉陪到底。
“就三輪,多了不行。”
拜拓給他打了“OK”的手勢。
拜拓把桌麵收拾乾淨,最後一次又換了副新牌,得去去晦氣不是。
三局的細節就省略了吧,蔓延全部勝出。
輸完了,拜拓拍拍屁股,不留後手地抬腳走人。
踏出賭場的門檻,鮮梣幾乎整個人都倒在蔓延身上。
“小延,讓我緩緩……”
結束了一場“豪宴”,他的氣場也用到了儘頭。
如果他們就這樣風輕雲淡地走掉,那是最好沒有的。
鮮梣拿過他的手,探向自己的後背,“瞧我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