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家做宮保雞丁擱幾斤花生?”
怕不是你想做五香水煮花生好去一中校門口叫賣。
蔓延把人一推,搶過鮮梣懷裡的小提包,背過身去數錢。
“鮮少,饒是我不遠千裡地跑來陪你‘做戲’,還得吃槍·子兒,我犯賤咋地?”
說話的就是和蔓延永遠都劃不了的小慫包。
在後頭緊押陣腳的勾凇一扯包箏的衣角,“饒是你嘴裡長刺兒,還怪罪人家。小延子就是攆你走,我都不敢言語。”
包箏在下頭踹了他一腳,“你不向著我,胳膊肘還往外拐,得嘞,明兒我找一個敢替我出頭的人做伴兒。”
勾凇的臉色“唰”地就變了,“你——有目標了?”
“本少爺男女通吃,你又不是不知道!”
鬆鼠咬牙切齒地,“你吃天鵝肉,我也管不著!”
“七星群兒”在鮮梣的家鄉再聚首,貼合著熱鬨非凡的鄉村景象,即使有不快的初始鏡頭,在蔓延的心裡,也有著不能明說的欣歡喜。
段綢從麻袋裡撿了一枚生栗子,剝了放在嘴裡嚼著,“又甘又甜。”
甘甜個屁,生的還能比烤熟的更好吃?
跟勾凇拌了嘴,小包故作輕鬆地在旁邊老鄉的攤位上看人家的大白菜。
孫傑用手一捂裝栗子的口袋,“班副兒,彆惦著了,我們先定下了。”
“瞧你那點出息!”
段綢不理他,拿眼瞟著許崇,還不住地點頭。
那個倒楣的小慫包又橫過來,記吃不記打的主,沒轍。
“蛋糕有一半是我的,我們奶奶最愛吃水煮栗子了,我要拿回老街去,叫她做栗燜童子雞給我們吃。”
唯恐天下太平的段姑娘用極為親和的態度問勾凇,“奶奶做了栗燜童子雞能把我請去不?好歹我也成天為你們這幾塊‘頑石’當牛做馬的。”
勾凇咧開大嘴巴,“那敢情好,吃飽好乾活兒。”
“咳——咳!”
小包衝他又是擠眉弄眼,又是咳嗽得癆·病。
勾凇反應慢半拍地說:“我們家地方兒小,坐不下你,要不延鶴城裡的館子,隨你點,再貴的,我都不帶打結巴。”
段綢把手裡的栗子皮往鬆鼠身上丟,“一對混賬小王八,我要是再給你們熬夜講題,我就變土鱉。”
小包被罵得舒服極了,自個兒擱那樂,摟住勾凇的腰,還把腦袋一縮一伸的。
“我就愛當小王八,被我男人寵養著。”
勾凇撓著頭,囁嚅著,“段班長,饒了我們吧。”
包箏很有這種本事,上一個鏡頭還讓你為之神魂顛倒,下一個鏡頭就能把你打入地獄。
反之亦然。
“鬆鼠,你要是再跟我翻著,我就真讓你當活王八。”
“我操!”
已經給孫傑要的東西打包的蔓延忍不住都罵了一句,“傻逼玩意兒!”
你怕是吃混合飼料長大的吧?
說的還是人話嗎?虧你唚得出口。
包箏假裝沒聽見,扯著鮮梣的胳膊打掩護。
勾凇的臉兒確實有點掛不住了,鈍刃割人更難受。
“你胸腔子裡長的朱心,還是竹筒子?”
段綢揪著包箏的衣服大襟兒,“我得拿大刀王五的利刃劈開排骨瞧一瞧,你的臟心爛肺長啥樣兒。”
“鮮梣哥哥——”
小包衝鮮梣求救,“你妹子老欺負我,你要是不管的話,我可給她欺負回去啦!”
蔓延聽了,直接笑噴。
不說還好,既然走了嘴,我們倒要看看,你咋欺負段妹妹?
孫傑拍手叫好,“包子,你恐怕吃了雄心豹子膽。”
段綢又去拽包箏的耳朵,暗擦擦地說:“我都替鬆鼠心不甘,非瞧上你這個浪·貨。”
“我浪我的,你氣得慌?”
小包做鬼臉,“可惜你沒那個本事。”
段綢咬牙切齒地,“一會兒,我能讓你哭著掉金豆,信嗎?”
“你是魔女,給我念個魔咒聽聽。”
段綢蹬了他一腳,又去拉勾凇,“我要是跟你說個事兒,你可彆往心裡去哈。”
被動者本來心裡就不爽,氣哼哼地走到人群外圍,“啥事?”
外表長得虎虎生風,實則有一顆敏感而脆弱的心靈。
“昨個下午放學,我看見有人在校門口給箏子送了老大的一捧紅豔豔的玫瑰花。”
段綢恐怕自己說得不夠透徹,還火上澆油地用兩手比劃了一下。
勾凇的一對濃眉幾乎都豎了起來,“誰送的?”
“任冬。”
段綢想了想,確認自己要不要把實情說出來,斟酌了半晌,有了結果。
“他跟箏子表白了,還約小包去看電影。”
“看踏媽的逼!”
鬆鼠的聲音很大,在場的幾個人都聽到了。
“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