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鬼上門——”

鮮梣舉著蔓延的手機，把他所發出的訊息大聲地朗讀了一遍，又歪過頭去捉他的唇，“你就是鬼魂附體，讓我永生永世都不得翻身的那一個——”

突然間，從後麵衝上來一輛小麥金的哈雷摩托，而且是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的某限量版。

車子極速行駛，而且是緊擦著他們的車子飛馳而過。伴隨著快如閃電的背影，車上還播放著當下最熱門的一首市井歌曲。

真是夜半歌聲，又鬼哭狼嚎。

一個典型的夜行狂歡者。

“我操·泥馬——”

條條大路通羅馬，你特麼得多麼想找刺激才敢來剮我。如果破了皮，鮮梣的這輛車子在國內的維修店隻有一家，補個漆都得是天價。

猛打方向盤，把本來就不快的車速減到最低。還好，周邊的夜行車輛少到不能再少，如果趕在上下班的交通高峰期，很難說會發生什麼意外狀況。

蔓延的臉色都變得白慘慘的，他以為是自己無意間的一語成讖了呢。

鮮梣騰出右手，摟了摟他的肩頭。

“沒事沒事，我最初學車都是在夜間試開的，這種情況遇到過。”

我不信你一個初學者旁邊沒跟著人，至少得有一打隨行，但此時就我們兩個，而我又是個半斤八兩。

蔓延掰開他的手，抓著給放回到方向盤上頭。

你還想不想保住我們的小命？

鮮梣也沒再爭執，隨時把此時路段上的導航截圖發給了蔡化。

快開到營造大廈門口的時候，他忽然來了一句，“以後不許你自己開車。”

啊，我壓根兒就沒想過自己單獨上路啊。

膽子小的人，就得有你這樣的勇者來跟我搭配才合理。

“我有給你物色好人選了。”

“誰？”

“馮州哥。”

他們的車子剛停穩，等候在那裡的馮州就跑步過來。

“說曹操曹操就到啊！你未來的專屬司機。”

蔓延跟人家打過招呼，心裡有一股暖流通過。馮州麵善，讓他比較心安。

“馮州哥的車技一流，是老蔡臻選已久的人才。”

馮州是武警出身，退役後被招募到蔡化麾下，那會兒子看管曾其隻是試用期。經過考核，他的人品，很得上頭賞識，更彆提是鮮梣安插的一條內線了。

鮮梣背過身打電話，蔓延小聲問馮州，“如果車輛在行駛過程中，有突發事件發生怎麼辦？”

馮州一驚，“剛才來的路上有情況？”

蔓延點頭，他見鮮梣正在那裡說得熱鬨，就把人拉到邊上，把剛剛的發生講述了一遍。

馮州立刻有了警覺，但並沒有表現出來，笑問道：“我要不要現場給你指點一下？”

當然好，多學一點沒有壞處。

他們上了車子，這回是蔓延坐在駕駛座上，馮州跟旁邊當教練。

等蔓延玩夠了，才給鮮梣拉了上去。

連施鞍教授都來了，見了蔓延就滿麵春風。

鮮輩很平淡，隻問倆孩子餓不餓，累不累。

設計總部辦公室裡擠滿了工作人員，拉紮二世是最後入場的，黑著一張臉，兩個嘴角直往下耷拉。誰也不看，往總裁身邊一坐，手捧一杯茉莉花茶，還跟助理要小點心吃。

“老北京的糖火燒，還有那個驢——”

鮮梣舉手，“如果有現做的驢打滾，我們也要兩塊。”

現做，你金口一開，是不打算讓廚房的大師傅下班了嗎？

趙閣也在現場，跟廣行咬耳，“阿梣能把拉紮二世捅得背過氣去。”

作為拉紮的中文秘書，善漠很驕傲地給鮮梣伸了大拇指，也不瞅瞅這是誰帶出來的萬金油徒弟。

幾個服務員魚貫而入，給大家端上來種類繁多的夜宵。

他們享受美食，廣行在台前發言：“一周之內，線上線下，我們總共收到選票五萬零三十六張，其中有三萬九千零九十九張選票投給‘單薄岩競秀’。”

“又通過業內專家的評審，評委們一致認為：岩競秀與周圍的環境形成了和諧的統一，建築本身不僅充滿了藝術性，又具有充分的人性化設計。”

填飽肚皮，讓興奮的人滿滿當當進取，也讓失望的人不至於空空落落而去。

大家起立鼓掌，紛紛給蔓延投來讚許的目光。

蔓延臉紅撲撲的，被鮮梣攥著手腕站起來給眾人鞠躬。

拉紮二世非常沮喪，“長江後浪推前浪，我敗得光榮。”

鮮梣過去給他倒茶，隨口道：“如果沒有您的珠玉在前，蔓延也不可能有這麼好的點子。”

就一個點子？你弟弟設計的這個圖書館真要造出來，那得花費掉如水流的銀子。

“鮮，”拉紮二世跟鮮輩說道，“你們家的老大我不要了，小二能不能借我用兩年？”

借你一用，還兩年？當我小弟是擀麵杖，給你去吹吹火的？想得美。

你往地球上哪塊一吆喝，得有大批量的跟風者，像沙丁魚似的擠破你們家門檻子。

鮮輩麵露難色，直瞅廣行。

廣行這個八麵玲瓏，不會得罪人的家夥，直言不諱地講：“小曾得在國內讀大學，四年之後，就看他想不想再讀研究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