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涼快,要不您就去哪兒?
得,我想一路跟進,人家還不讓。
“速戰速決。”
可能嗎?
我家小弟打的可是感情牌,一鼓作氣能成的話,要不你們大人自己試試?
董星的家裡燈光閃爍,從門裡出來個腰係圍裙的中年婦女到外頭扔垃圾。
兩個小偵探在樹後把身影藏得嚴嚴實實,其中一個問另一個,“這位阿姨是他媽媽?”
另一個回答:“不像。”
衣著太普通,如果不拿美冠華服來判定人的身份的話,相個麵,作派不帶著銅臭氣呀。
“我問問蔡化,咋辦案的,端了人家老巢,卻連有幾根蔥都沒搞明白。”
蔓延按住鮮梣的手,是不是家人都不打緊,小孩子做了壞事,肯定會防著家大人,純粹浪費口舌。
“他每天都把晚四上完才回家麼,幸虧現在沒有蚊蟲叮咬,不然,”鮮梣摟著蔓延的腰,親著他的後頸,“打死我都不讓你逞能。”
草!
有壞種加害了我們的朋友,你敢說,這跟我們一點關係沒有?
你想偷懶,儘管走開去,我是必須得把此事完結的。
不然,朋友跟你我沒得做啦!
啪唧啪唧,有幾個冰點子砸在鮮梣的臉頰上,怎麼著,我剛說不服,老天爺就不答應了?
初夏的雨水,沒有雷聲相伴,滋潤萬物,滴滴入扣。
蔓延的手指發著冰,濕滋滋的,拿著鮮梣的手腕,“你彆出現,下麵的場景交給我。”
我壓根就沒想插手。
董星,是你童年的一段回憶。
不沾染一粒纖塵的美好,現在卻突然變質腐爛,難過是你,解鈴還須係鈴人。
“如果他不按照你的節奏行走,我可就要出大招兒了。”
蔓延抿著嘴笑,又親住他的嘴角。
“彆,我以為他不是本質上的壞,可能就是個‘工具人’。”
我管他工具人還是工具箱,害得我朋友被拘,從精神到肉·體,你想不加倍賠償都不行。
蔓延拎著那兩杯飲品,正要往雨線裡邁步,卻又被鮮梣一把扽了回來。
還有事情要交代?
“完了事,我們到鄉下住兩天,我想去放放兕兒。”
你是學神,搭進去青春歲月陪我走天下,到時候也穩拿第一。
想馳騁曠野,稍安勿躁,等高考結束以後,在鄉下養牛養羊我都不帶限製你的。
“再見麵兒,兕兒不會把我都忘了吧?”
蔓延把手穿過鮮梣的襯衣後身兒,摸中他背部發潮的肌膚。
你相中的靈獸,如果真有那麼笨,讓人浪費了這許多的感情,也太不值了。
一簇火苗忽地從腳底板燃燒起來,鮮梣恨得抓耳撓腮。
姓董的,你再特麼在延鶴裝神弄鬼,我就不是小延他哥。
青石台階潮濕著,沒有星星的夜空飄灑著“沙沙”的雨聲。
蔓延懷裡抱著已經冷掉的熱飲,呆呆地坐在董星家的門前,而他背後的各扇窗裡都沒了燈光。
出租車停在了小區門口,董星提前下了車,他想淋一會兒雨,也好澆滅心中的浮躁。
一班的下午非常不太平,鮮梣沒在,蔓延也不可能出現,而孫傑也不見了身影。
他想知道孫傑為什麼不來上課,段綢又或者勾凇包箏的,肯定知道他的去向,但他咋可能張嘴跟他們要結果呢?
平時都井水不犯河水,乾巴巴地求問,不給打臉才怪。
利用晚餐時間,以借書為名,跑到男生宿舍,問了孫傑的舍友,好幾個同學都說不清楚。
灰溜溜地又回來了,帶著解不開愁,四節晚自習,愣是沒學進去。
回家就睡覺,明天早起,再到老街的茶葉店裡打聽打聽,孫傑的家人興許會有點滴透漏。
雨水中籠罩著團團夜霧,而映入眼簾那個場景讓董星差點坐地上。
蔓延咋會來到這裡?風輕雲淡的男主,等他做什麼?
“蔓延——”
“你終於回來了,”蔓延拍拍旁邊的濕地,“坐。”
董星心怵得慌。不敢與男孩平起平坐。
在他下麵兩級台階,朝上頭望著,“有事麼?”
無事不登三寶殿。
無陰無陽。這是蔓延一慣的風格。
“你自己做的好事,非等著我討債似的追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