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抖著文檔,想到邱素珊一向識大體的姿態,輕笑一聲。
既然她都狂的起來,他一向以壞脾氣不團結友愛著稱,當然不會拖madam後腿。
早就不爽這種一個案子你沾過,彆人就不能輕易碰的無聊規則了。
怎麼?
這世間的公道,你給不了,還不允許其他人給?
警探就是以破案為目標,什麼‘你的案子’‘我的案子’的狗屁道道,誰能破誰破,不行就自認不行,哪那麼多麵子和地盤不容侵犯的犬類行徑?
方sir萬萬沒想到這警署裡有人膽大包天敢跟他方鎮嶽搞偷梁換柱、狸貓換太子這類把戲,將文檔分發到手下探員手裡,便開始認真熟悉案情。
對他來說,什麼規則潛規則都不重要,有案子就破,這份工作的邏輯原本就是這麼簡單。
隔日,因為方鎮嶽到科學鑒證科調取京士柏案的舊證物,要求對指紋和部分證物進行複檢,這事兒才被重案A組的章督察發現。
章督察當即一個電話打到邱素珊辦公室,出言質問。
“局裡所有案子,一旦定性為懸案被擱置,就可以由任何探員開啟重偵。怎麼?這個製度對我們B組不起作用?那我倒要問問黃警司,是不是咱們這裡改了政策。”邱素珊以為是方鎮嶽有意要接這個案子,雖然心裡將這位肆意妄為的方沙展罵了個通透,卻還是底氣十足的為組內沙展撐腰,毫不露怯的將A組章督察的質問打了回去。
“你是覺得我辦案不行,故意想給我難堪嗎?邱督察,我沒有得罪過你吧?”
“章sir,話不是這麼說。咱們同一個案子,換一個人偵辦,換一個角度,有新思路說不定就有新突破。”
“到時候B組也破不了,你就是平白浪費警署資源!彆搞得偷雞不成蝕把米吧。”
“章sir言重了。我是覺得A組B組不一樣而已,可沒說我們就更優。您彆這麼生氣嘛,除非章sir沒有自信。”
章督察被邱素珊氣得夠嗆,最後留下句“不跟女人一般見識”,便掛了電話。
邱素珊撇撇嘴,不屑地嘟囔:“B組可是連續破案,A組沒有這麼威風吧?怎麼你當A組督察的,比我還囂張?就知道拿‘女人’啊‘男人’啊糗人,沒品。”
自己在辦公室裡,自由自在的呸了一聲,她才擺好坐姿,氣勢洶洶地打電話喊方鎮嶽來她辦公室一趟。
方鎮嶽才在她對麵坐下,她就冷著臉來了一通牢騷訓誡。
“我可是替你頂上了,麵子全押在這個案子裡了。你要重偵這個案子,能不能破的,你看著辦。”邱素珊說完了,手重重往桌上一頓,威脅地瞪著方鎮嶽。
“……”方鎮嶽靠在椅子裡,從進辦公室起就一直沉默著。
此刻他聽明白了邱素珊的話,垂眸望著麵前的桌沿,眉頭皺的死緊。
邱素珊居然不知情。
不是madam分派的,那是誰將文件遞到B組的?
方鎮嶽隨便一想,‘易家怡’這個名字便清晰浮現。
他手指無意識的輕搓,說句“我知道,放心吧,madam。”便站起身走出辦公室。
邱素珊盯著他後腦勺,真想摸一摸,是不是天生長了反骨。
辦公室門關上後,她忙收回用力頓在桌上的手,輕輕揉了揉。
發火拍桌,還怪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