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白踮起腳尖極力往外麵看去,就看到穿著製服的幾個警察來了,將季景慕的外婆帶走了,季景慕站在學校門口,身後是學校領導和嚴老師,他慢慢的轉過頭,跟著嚴老師往辦公室走去。
她忽然感覺到他的無奈,她答應過他,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過去的那個案子,但是它不能袖手旁觀,他曾經為了她付出一切,而她也必須要保護他。沈青白暗暗暗暗下定了決心。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讓你外婆到學校裡鬨是什麼意思?”嚴老師怒氣衝衝的拍著桌子。
季景慕沉默著。
“說啊,誰打的你?”嚴老師問道
“是歐銘。”季景慕抬起眼睛,看著老師。
“去,把歐銘給我叫過來。”旁邊收拾作業的學生立刻去叫了歐銘過來。
“嚴老師。”歐銘撓撓頭,故作嚴肅的看著嚴老師。
看到歐銘,嚴老師的眼睛裡的嚴肅少一點,她口氣放緩了:“說說吧,季景慕說你打的他?”
“我才沒有打過他。”歐銘連忙說,“嚴老師,我們最近都好好學習呢,你看我們這次的作業,每次都交的特彆齊,這次月考我保證進年級前三百。”
“行了行了,你回去吧。”嚴老師揮揮手,讓歐銘離開。
“你怎麼能撒謊呢,鄭警官都把當時的事情告訴我了,你當時年紀小,一時衝動也是有的,現在好容易出來了,是該好好改過自新,你看看現在,把你外婆弄到警察局,把學校弄的雞犬不寧,你就高興了…”嚴老師故作苦口婆心的說。
季景慕微微垂著眼睛,他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記憶似乎回到了當時的日子,他幾乎是跪在警察麵前訴說著事件的真相,然而,他最後還是被當作凶手帶走,而那個他恨之入骨的人,卻靠著家族的力量逍遙法外。
或許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鄭警官說的沒錯,有時候人的命運就是這樣,怎麼掙紮也沒有辦法。
“我剛剛聽說了,季景慕說是歐銘打的他,歐銘去了,嚴老師就問了一句,就讓他回來了。”夏小柔回到座位上,小聲對沈青白說。
“嚴老師怎麼能這樣,我要去找她。”沈青白站起身。
“你去也沒用啊,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歐銘打的他。”秦瀚陽推推眼鏡,說道。
沈青白咬著嘴唇不說話。
“歐家這兩年在洛城是越來越有勢力,前幾天歐銘他爸還帶著禮物去見我爺爺,那禮物堆了一整院子。”左驍睿說,“我爺爺這幾年都不管外麵的事了,讓他們都拿回去了。據說,歐銘他爸爸每年都給嚴老師送五位數,嚴老師偏袒他也是難免的。”
“那他也太囂張了。”夏小柔小聲說。
“媛媛你也彆太擔心了,馬上就要月考了,你哥哥不是馬上要回來嗎,還是月考比較重要吧。”秦瀚陽說。
“就是就是,咱們還是少和這種人扯上關係。”左驍睿說。
沈青白沒有說話。
外婆被警察帶走了,據說要關押一個星期,根據青國的法律,對乾擾教學秩序的處罰是很重的,但是也不至於一個星期,季景慕清楚,和這些警察講這些是沒有結果的,他明白他們想乾什麼就會做什麼。
日子仿佛變成了灰色的,季景慕每次從學校出來就會被歐銘一夥人打,他們踩爛他的書本作業,他們強迫他跪在地上學狗叫,不學就往他的嘴裡塞沙子,對他拳打腳踢,扇他的耳光…
沈青白留意到他每天晚上臉上都有新的傷口,她一次又一次想要問他,可是他一言不發,她甚至悄悄跟著他,可是被他發現並且躲開了。
這種欺淩變本加厲,季景慕不知道,他能撐到什麼時候,他本身以為自己已經離開了那個煉獄一般都教習所,可是卻踏入了新的煉獄,他不知道該向誰求助,他不知道誰能幫助自己,或許說,沒有人能幫助自己,他會在這個地獄般的地方消失,最終死去。
午飯的時間很快就到了,沈青白夏小柔左驍睿和秦瀚陽四個人還像以往那樣去吃午飯,四個人買好了飯,還是坐在他們四個人經常坐到角落裡吃飯。
“你怎麼又買碳酸飲料啊,當心長不高。”夏小柔指著左驍睿的可樂。
“我就想喝。”左驍睿得意洋洋的打開可樂,發出噗呲一聲。
“媛媛你和老秦又要午休的時間學習了嗎?”夏小柔看著沈青白和秦瀚陽手裡的咖啡問道。
“是啊,馬上月考了。”秦瀚陽皺了皺眉。
“你們兩個每次都一個第一一個第二,有什麼好焦慮的。”左驍睿晃了晃腿。
“是啊不像你,已經不能再爛了。”夏小柔諷刺道。
“好啊,你說話怎麼越來越像老秦了。”左驍睿伸手去撓夏小柔的癢癢。
沈青白沒有理會他們的玩鬨,她悄悄轉過頭去,在嘈雜的食堂裡尋找季景慕的身影。他留意到季景慕坐在另一個角落裡吃飯,她就放下心來,回過身去吃飯。
“你看。”秦瀚陽突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