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 男主的奇怪夢魘(1 / 2)

就這樣,高中生活就這樣開始了,對於季景慕來說,高中的到來,改變了很多東西

季景慕能夠感覺到,他和沈青白的距離似乎越來越遠,他們普通班七點上課,晚上七點半放學,而沈青白和秦瀚陽所在的衝刺班已經改到了早上六點上課,晚上十點半放學,加上了早晚自習,夏小柔的小優班也是早晨六點上課,晚上八點半放學。他們五個人因為上學放學的時間不一樣,不能一起上學放學。

他隻有跑操的時候能看見她,一個假期不見,她好像長高了一些,纖細的身材裹在高中的肥大的灰色校服裡麵,卻凸顯出與眾不同的氣質,她站在隊伍的最後,曾經留著的劉海梳起來,露出光潔的額頭,黑色的碎發攏在耳後,她垂著頭拿著一本書一邊跑步一邊嘴裡念念有辭的背書,修長而且白皙的手指捏著書的邊角,跑在旁邊的秦瀚陽小聲和她說什麼,她一臉嚴肅的點點頭,緊緊的跟上前麵跑步的同學。

隔著半個操場,他就這樣悄悄的看她,卻似乎隔著很多東西。一開學她就被評選為校花,高中的小孩們都已經有了對美的概念,他經常聽到班裡的男生們議論她,不僅長得好看,還學習很好,這個時候,他為她高興的同時,總會產生一種落寞,好像她很快就要離他而去。

奇怪的夢境產生於一個下雨的夜裡,他像往常一樣拉好窗簾,進入睡眠,夢境如水草一般糾纏不休,他看見了她的臉,她帶著笑意的看著他,他本身以為隻是尋常的夢境,她的手卻握住了他的手,接著是她的嘴唇,她的身體,溫暖輕盈,如同天邊的雲,他伸手去觸碰,她臉上的笑意更濃,他感覺到他和她的身體交織在一起,似乎要一直到地老天荒。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覺醒了,它呼喚著他,去握住她的手。

就在這時,夢裡的沈青白驟然鬆開了他的手,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麵鏡子,他看著鏡子,卻在鏡子中看到了。

看到了那個人的臉。

他猛然從床上驚醒過來,方重華。他脫口叫出了這個名字。

他冷汗涔涔而出,他的褲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弄臟了,他連忙站起身,去衛生間換洗,洗的時候,他抬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他忽然在鏡子中的自己臉上,發現了和方重華相似的神情。

恥辱、怨恨、憤怒,無數種情緒在他心裡疊加,他用冷水淋著自己的頭,想讓自己冷靜下來,他一次次的擦拭著鏡子,卻還是在鏡子中看到方重華的神情。

他感到羞恥,他怎麼可以那樣想她,那種貪婪、迷醉的神情,和記憶中一個模樣,那段深埋在記憶裡的事情浮現而來,他頹然坐在了地上。自己怎麼會和他一樣?那樣的肮臟和齷齪,自己怎麼會變成那種人?

接下來很久很久,那些詭異的夢境都纏繞著他,他變得越發沉默,每天都在顧先生那裡練拳到深夜,他猛烈的擊打著沙袋,似乎想要擊碎著詭異的夢境,但是他不能,這個夢,似乎像是無儘的循環,他無法到達儘頭。

“你最近好像不太對啊。”學校的露台上,秦瀚陽問季景慕。

季景慕不說話,他沉默著望著樓下的學生,秦瀚陽每天大課間的時候都來這裡背書,季景慕和左驍睿偶爾來找他說話。

“你都不去找媛媛。”秦瀚陽又說。

“突然就不想去找她了。”他聲音低沉,那詭異的夢境,他不想再看見她,他害怕自己看見她就能想到夢裡的溫柔和纏綿,一種怪異的負罪感總是充斥在他心裡。或初中的時候那種一起回家,一起玩,一起吃同一根雪糕的日子再也不能回來,恍惚如同夢境。

“為什麼?”秦瀚陽有點奇怪,“不過我不會告訴她的。”

季景慕沒有說話。

“誒你聽說了嗎,媛媛的哥哥要參選咱們選區的國會議員。”秦瀚陽說。

“是嗎。”季景慕問道。

“今年冬天就開始籌備了,等到五月競選月就開始競選了。”秦瀚陽回答,“我哥哥說沈楥贏棉很大的,因為知名度高,是戰鬥英雄,還長得帥,還有青黨的支持,目前知道的和他競爭的也沒有幾個有他厲害的。”

很快,季景慕就真正感覺到了競選的氛圍。

青國每五年舉行一次的國會改選,是青國的盛會,是僅次於總統大選的全國狂歡,每個滿十八歲的公民都可以投票,參選人各處演講、遊說,這已經不僅僅是一次競選,而是一個全民參與的表演的狂潮。

沈楥的巨幅海報被掛在了學校門口的大廈上,海報上的沈楥西裝筆挺,本身就英俊至極的臉龐上有政客特有的莊重和軍人特有的冷峻,巨幅海報上麵寫著北方戰役英雄、新銳政客等等宣傳性很強的詞彙,街上也多了許多散發競選宣傳單的人,沈楥極其英俊的麵容印在上麵,據說有很多家庭婦女把這些宣傳單拿回家貼在廚房的窗戶上。商場門口的巨大屏幕上,播放著沈楥的演講,男人鏗鏘有力的演講和英俊的笑容讓不少路人駐足觀看。

每當季景慕看見沈楥的巨幅海報的時候,他就能感受到他和沈青白的差距,似乎越來越大。

季景慕每次經過這些,都不敢駐足,他徑直往顧先生的書店走去。

出人意料,顧先生的書店鎖著門,他敲了敲,還是沒有人開門,他等到深夜,顧先生和顧越楷都沒有回來,接下來的七天,他連續去書店門口,書店裡還是空無一人。

第八天,季致遠難得回到季家,早晨起床就聽見吉叔說:“小公子說有事想要問問您。”

“讓他進來吧。”季致遠回答。

季景慕站在季致遠臥室門口,季致遠正對著鏡子季領帶。

“大哥,顧先生的書店已經一個星期沒有開了。”季景慕低聲說道。

“顧先生和顧越楷有事要去處理。”季致遠回答。

“是什麼事情?”季景慕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