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兮虞看著外麵的霧霾，陷入了歎息。

今天一早，她就接到了張教授的電話，今天上午，她就一個任務，去養老院看望顧車程的奶奶。肖兮虞盤腿坐在沙發上，在百度上搜索著老年人喜歡的話題，肖兮虞看了看，選擇了廣場舞這個話題，看了看，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 “還不如讓我去改論文，哎。”肖兮虞回頭看了看擺在桌子上的鐘表，9點，時間不早了，穿上靴子就出了門。

肖兮虞站在養老院門口，不禁讚歎： “原來有錢人住的養老院都是這麼壯觀。”肖兮虞微笑著走進去，看了看房間號碼，坐上電梯，來到了4樓，最角落的房間。肖兮虞輕輕敲了敲門，朝裡麵望了望，將門輕輕的打開。

房間裡坐著一位看起來慈祥且高貴的奶奶，雖是一頭白發，卻編著整齊的麻花辮。肖兮虞溫和地問了聲好，便坐下了，那位奶奶回過頭，年邁的臉上顯出一絲滄桑，皺紋並不明顯，雖然年齡已接近花甲，但臉上依然顯出大家閨秀的氣質。顧琳從床頭櫃上拿起黑色邊框的眼睛，微笑著說： “你就是小肖吧，車程和我說了，我叫顧琳，叫我顧奶奶就行了。”肖兮虞笑著點頭，試探地問： “顧奶奶您想聊點什麼？”顧奶奶： “我想聽聽年輕人的童年，和我們那會是不是不一樣了，現在的孩子，天天被關在大樓裡，不像以前不天黑都不回家。”

肖兮虞沉默了一會，說： “我的童年，很普通，沒有所謂的富裕與繁華。隻不過中途換了個城市，放棄了舞台，修了一年學，每天一回家就戴著個耳機。有時候挺叛逆的，淩晨跑去海邊，半夜起來打遊戲，但總體來說還算完美。”顧奶奶坐在床上，臉上沒有一點波動，一直慈祥地笑著，過了好久，問： “小肖啊，你多大了？”肖兮虞說： “22了。”顧琳望向窗外，感歎道： “好年紀啊，這個年紀就應該這樣樂觀。”

顧琳站到陽台上，對肖兮虞說： “我啊，從8歲起，每天要去私塾家裡上課，12歲就要學會掌管財務，14歲就已經有了大學的學曆。，車程的爸爸，叔叔，都跟我姓。我出生那年新中國剛剛成立，沒有多少女生上過學，所以我14歲就給全村的女生上課。其實本來我也沒有資格上學，隻因為我家裡，沒有生出男生，我的父親又不想自己的孩子什麼也不懂，就把重任放到了我身上。”

肖兮虞看著顧奶奶的後背，仿佛看到了年輕時的她，身穿旗袍，手上拿著賬本。肖兮虞問： “顧奶奶，那顧車程的童年是怎麼樣的。”顧琳聽到這裡回過頭，坐在了紅木的搖椅上，說： “車程的命，其實很苦。小時候都沒見過娘，3歲才第一次見到自己的親生父母，他小時候我教他了很多知識，到鎮上上小學，成績也一直很好，但是，他始終不認自己的親生父母。小時候過年，一家人團聚在一起，他永遠第一個離場，特彆是和他爸關係尤其不好，連聲‘爸’都沒叫過。後來他爸媽又給他生了個弟弟，對他管的更少，他在家裡就隻和一個人說話，那個人就是他弟弟，說來也怪，這孩子從來沒有渴望過父母的愛，寧願分給彆人，上初中的時候，學校裡要填學生信息，他直接寫了個孤兒，把他爸氣的進了醫院。他還有個缺點，就是不願意聽彆人的建議，當初他爸媽為了讓他學法，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功夫......”

肖兮虞坐在沙發上，看著顧奶奶一句一句地說著，眼眶漸漸泛紅，在心裡想：原來有人記得是這種感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