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我垂著眼狠狠地吸了一口煙,……(1 / 2)

真正到了酒會的日子,我答辯完就跑回了家,萊茵同盟的剩下幾個人也全部聚到了我家。

“帶熱武器嗎?”我感到一陣緊張,沒頭沒腦的去問舒爾茨,我之於談判的經驗還是太少了。

“帶,一把袖珍一把微衝比較好,冷兵器也帶點,你應該有禮服裙吧?”

“有。”禮服裙我當然有,還是高中畢業時舒爾茨送我的,是一條墨綠色的吊帶裙。袖珍和微衝我肯定都有,至於冷兵器,我走到陽台上拿了一把黑色的不可折疊傘,衝著他們晃了晃,然後握著傘柄用力一抽,藏在傘骨中的細長刀刃暴露在了空氣中。它比陌刀更細一點,刀身刻有血槽以提升強度,雙麵開了刃,銀光閃閃像一痕秋水。

“哇!酷!”異口同聲的兩個人,是埃達和□□。

“不會太招搖吧?”這是舒爾茨。

“溫帶海洋性氣候區拿把傘不是很正常?我這個職業難不成還指望誰給我撐傘?”我反問著,從鞋櫃抽屜裡掏出了一個仿古的Gucci手包,往裡麵塞了萬寶路,打火機,瑞士刀以及一小瓶方便我隨時弄死誰的□□,然後又把袖珍槍塞進去。

我換上那件墨綠色的禮服裙,戴上用來混淆虹膜顏色的灰色美瞳。等我換好一身行頭,信號發射器已經藏了在我的胸針,眼鏡,耳釘,甚至美甲中,隨時與法蘭克福的舒爾茨總部保持聯係,威廉留守在那裡,為了我們的安全人力已經在斯特拉斯堡-凡爾賽一線形成縱深分布,我們所用的信號頻段能規避大多數屏蔽器,隻要威廉收到信號,發出指令“冬季風暴”,他們將反包圍人生地不熟的米國佬。

至於這個生草的指令,是我定的。

不得不說,雖然我看上去是隻孤狼,但每次跟萊茵同盟的各位一起行動都讓我有種黑手黨斧頭幫的感覺。

我想讓我的臉看上去強行一點,於是沒有塗其他化妝品,隻塗了一支colourkey R002。

“天,Drina,一直覺得你超適合演吸血鬼的。”埃達圍著我轉了一圈說道。可能因為我比她還蒼白吧,colorkey的R002還是近乎血色的暗紅,墨綠色可以把我襯得更加白。

舒爾茨從沙發上拿起我放在那的黑色大衣,披到我身上,從口袋裡拿出一根銀鏈掛上衣襟,道:“微衝我那還有一把,走吧。”

我們坐車到巴黎近郊,在車上我看了一眼埃達的電腦包,電腦,移動電源和自帶WIFI都在,埃達的定位在我們中是“黑客”,雖然我有時候也負責技術工作,但我的定位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喜歡親自上手的參謀長”。

“簽名的時候你彆把你的中文名簽上去。”舒爾茨開著車提醒道。

“不至於。”這種純屬腦子抽了的事情有了一次就不要有第二次了。我張開手,手心裡躺著一張被汗浸了些許的小紙條,是舒爾茨趁著幫我披大衣的時候塞給我的,我把它展開,沒有讓其他人看到,上麵寫著:如果實在沒辦法,就說你下次聯合行動出計劃拿他們當炮灰。

我不禁笑了,把紙條塞進嘴裡吞下去。其實說實話,我的計劃裡是從來不會出現“炮灰”這兩個字的,但如果還真有像海德拉計劃一樣的大型聯合行動那確實可以嚇嚇他們。

其實我還真以為,米國佬會稍微要點臉的。我們坐在鋪著白色桌布的精致餐桌前進行喪心病狂的口腔體操,向對方輸出大量陰陽怪氣與外交辭令,最後用炮灰威脅讓他們心服口服的時候,儘管我作為決策者從來不會設置炮灰,到那一刻我是真的發自內心想在有生之年的下一次聯合行動讓他們通通去送死。

我在紙上寫下曼施坦因的所有基本資料,並為他杜撰了一個出生年份和暫居地,然後簽了相關的合作協定與合同,清掉了這個難度最大的待辦,我的地址填了法蘭克福總部,辦好以後米國人會將其寄到這個地址,舒爾茨再寄給我。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我站在門口,沒有來由的想到了一個問題,我現在渾身都是煙味,一會曼施坦因會不會嫌棄我。

然後我才想起來,這個貨他自己也抽煙,雪茄,香煙,萬寶路,來者不拒。

我進門,特地放輕了聲音,我以為他會躺下睡覺,結果發現客廳裡亮著一盞小燈,今天我為之磨了五個小時嘴皮子的某隻貓頭鷹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我真懷念他剛剛變回人類時那個一絲不苟執行普魯士作息的馮老爺。

他聽到了我開門的聲音,抬頭看我,我以為他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也看著他,我們對視了一兩秒,他笑了,說:“你今天真的很美,像個貴婦人。”

這個笑容我記了很久,不太貼切的說,它像珍珠一樣,內蘊的光華一層一層蕩漾開來,很溫和,足以撫平一切令人不快的褶皺。

我聳了聳肩,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謝謝。”

我懷疑我能做出這麼米國化的動作是讓那幫米國人傳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