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我們倆待在一起隻要沒人主動……(1 / 2)

剛出校門,我就聽到有人喊了我一聲“Drina”,我抬頭,看見曼施坦因朝我走了過來,手裡捧著一杯熱的奶茶遞給我,我們的手指一觸即分,他的手很暖,那溫度對我來說甚至有點燙,畢竟我隻穿了一件風衣和一件襯衫,誰讓我喜歡挨凍呢。

“謝謝!”我表現的有點受寵若驚,實際上也是如此,有生之年居然能喝到曼不群給我買的奶茶,雖然有點借花獻佛的成分,但絕對能把離岸嫉妒死。

我不出三秒就冷靜了下來,對他說:“以後來我們學校附近,特彆是這個門附近的時候小心點,太多曆史生德語生從這裡出來了,都是考據看照片練出來的鷹眼,就算沒有人知道你是穿越來的,老被人盯著看也不太好。”

“嗯,知道了。”他應了一聲,又回頭看了看那些已經被我拋在身後的建築,道:“巴黎大學......以前我隨著軍隊來過一次,現在看看,和那時候甚至沒有什麼變化。”

“是這樣的。”我點了點頭,帶著他往超市的方向走:“巴黎建築平均年齡兩百多年,所以你那時看到的巴黎,和我看到的巴黎幾乎沒有區彆。”

我們走進超市,買了一盒血橙和兩三盒葡萄,以及一些椰漿和芝士。我們倆待在一起隻要沒人主動挑起話頭就不會有人說話,很安靜,不過是一種平和充實的安靜,讓人感覺很舒服,入耳是漸稀的人聲和風吹過樹葉的聲音,沒有對話,沒有對視,卻不孤獨。

“你的論文寫完了嗎?”快回到家的時候他這樣問我。

“寫完了,已經交了,我自己估摸著沒有什麼大問題,等畢業證了。”我看著他把鑰匙插進鎖孔裡擰動,想問他是不是很好奇這樣的生活,話到嘴邊又打住了,他為我開了門,又側身讓到一邊,我走進去,把東西放到玄關的鞋櫃上,蹲下身換鞋。

“我聽保盧斯他們說,大學課程很難,但看你一天到晚吊兒郎當的樣子跟沒出力一樣。”他把剛買的東西放進冰箱,坐回沙發上玩手機。

“是很難畢業,但我也不是沒出力,我隻是乾好了我該乾的事情再去乾彆的。”我也坐到了沙發上,把電腦打開放到了腿上,正好收到了我的導師給我發的一封郵件。大概是說你的論文沒什麼毛病了,答辯日期你看這個行不行。

看到那個日期我幾乎眼前一黑,我是一輩子跟累不死人的日程表無緣了嗎?上午答辯下午去跟米國佬對線,想累死我嗎?

我趕緊去給舒爾茨打了個電話,告訴他這件事,他沒說什麼,隻是恭喜我畢業了。

畢業值得高興嗎?應該是值得的,但我真的舍不得巴黎大學那些在塵囂與煙火中靜靜佇立了幾百年的建築,我懷念我在那迷宮般的、華麗又古樸的走廊與樓梯中穿行的時光,仿佛被曆史包圍與永恒對望。

如果有可能我甚至永遠也不想從這裡畢業,就像我仍想回到初三那段純粹奮鬥的時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