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風一吹就沙沙作響的梧桐，水聲潺潺晝夜不停的噴泉，還有圖書館汗牛充棟的藏書，它們陪了我三年，我卻要永遠與它們分開了。

但我也沒忘了問正事，我問舒爾茨究竟出了什麼事讓他借調了我三個計劃，還是海德拉計劃那種體量，真的很難不讓人疑心他又在策劃什麼大動作。

“沒什麼，不過是有的人又欠收拾了而已，上次你付出了那麼多，這次不會再讓你那麼累的。”他的語調還是很柔和：“這次的全權指揮是我，不會再麻煩你。”

他這是什麼意思！？

實現我近幾年因為各種製定計劃而功高震主了嗎？他全權指揮是題中應有之意，我搶原本屬於他的酬謝他這樣也很正常，但我就是想要利益最大化。他話裡話外不就是不想讓我加入這個他們即將開啟的“大動作”嗎？！

我急忙道：“畢竟是大家都參與的聯合行動，我又不是外人，而且我還想再聞聞血腥味。”

最後一句算是我的真心話，飛濺的鮮血和死神的鐮刀，是會讓人上癮的。

“Drina，”他又這麼叫我，聲音有點低：“隻是怕你像上次一樣把自己耗得太狠而已，這次打算把後方以及大本營的事務給你，你慣有應付那些狡猾歪果仁的經驗，如果我們需要再來一次黑王子方案，我會讓你去的。”

“可是，舒爾茨，沒有人會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我也叫了他的名字。

“你這樣的人是不會，可是那幫二缺不一定，而且他們還未必被你的三大計劃整過。”

三大計劃，是的，這是指海德拉計劃、洋麵縱深防禦的吉羅婷方案以及堅壁清野的黑王子方案，海德拉計劃大獲全勝的時候，這個稱謂在暗網幾乎如雷貫耳。看著我的ID被那些代碼組成的信息迅速傳播出去，各種語言在論壇上敬畏的討論著Northumberland這個單詞，儘管我知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但依舊有一種滿足感。

我掛了電話，又坐回曼施坦因旁邊的沙發上，一邊喝著他給我買的奶茶一邊回導師的郵件，回複完了合上電腦，轉頭問他今天晚上想吃什麼。

“呃，就吃昨天吃的那個吧，叫‘餃子’嗎？那個我覺得不錯。”

“行，正好沒那麼麻煩。”我笑了，這能算文化輸出大勝利嗎？果然中華美食是既能打江山又能坐江山的，他們弗裡茨對胡椒什麼的接受度比較高，有機會帶他涮個火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