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常老板有包袱.
很重的包袱。
他不會慌的。
常時也張了張嘴,剛打算講話就看見豆大一滴晶瑩剔透的液體從小姑娘紅紅的眼眶裡滑落。
常時也:“……”
有一就有二,情緒醞釀到了位,薑可魚那金豆子跟不要錢似地接二連三唰唰往下墜。
這還不夠,許是越想越傷心,她哭得越來越投入,肩膀一聳一聳的,時不時溢出幾聲抽氣聲,最後還打了個哭嗝。
常時也:“……”
容純:“……”
服務員:“……”
嗝一出聲,薑可魚就後悔了。
條件反射。
她也不能控製。
常時也是真的沒法了。
剛好有人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他如蒙大赦,長腿一邁準備上樓。
路過沙發時頓了頓,還是彎腰從桌上抽了張紙巾,動作並不溫柔地按在她眼皮上。
薑可魚被嚇得條件反射立刻閉了眼。
男人的動作很生硬,落下來時卻輕輕的。
指尖是涼的,眼皮是溫熱的。
鼻尖隱約縈繞著淡淡的煙味。
男人的調子依舊懶散,隱約讓人出了一絲嫌棄:“幼兒園大班的?”
“醜死了。”
水聲淅瀝。
薑可魚抬手關了水,認認真真地盯著鏡子裡的自己。
柳眉纖纖,用冷水敷過的杏眸不算太腫,眼尾微紅,顯出幾分無辜的可憐,鼻梁高挺,頭發用膠圈簡單紮起,露出白晳的脖頸。
她今天出門匆忙,隻打了個底,抹了個唇釉,哭起來應當也不算“一行白鷺上青天”。
想了想,薑可魚又從包裡拿出一隻金閃閃的小細管。
旋開,塗上,抿唇。
“啵”。
唇色瀲灩,唇珠飽滿,像一顆小水滴在唇齒之間.
誘人采擷,嬌豔欲滴。
哪醜了?
和鏡子裡的自己乾瞪眼良久,薑可魚挫敗地低下頭。
啊啊啊啊啊!!!!!
為什麼要哭啊!
好丟人!
好後悔!
回到咖啡廳時穀純一杯拿鐵已經要見底了。
一見她這失魂落魄的模樣,各純沒忍住笑道:“上個廁所還順便懺悔去啦?”
了解的人都知道,大小姐有億點尷尬癌。
做了事後勁特彆大。
能難受她個三四天。
薑可魚瞪她。
穀純樂不可支。
“話說你這個大小姐還能允許彆人碰你臉?”
薑可魚:“……”
小姑娘老實坦白道:“我那時候以為他是要戳瞎我。”
所以是不敢動。
畢竟他的動作看起來真的不算溫柔,最後指尖落在眼皮上時她還被意外的輕柔驚得恍了恍神。
“因為不準你哭?”
薑可魚一默,幅度很小地點了點頭。
末了見穀純笑意盈盈地模樣,忍不住一擰眉:“不準笑!以後再也不準提這件事!!”
穀純直接無視警告,笑趴在了桌子上。
警告無果的薑某人開始自閉地刷微博,順便在心裡又把某個一點也不溫柔的狂妄自大的王八蛋紮了好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