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了一通冷水澡,終於平靜地躺在床上的諾伊還是給自己默默念上了一輪清心咒。
還是寡太久了。
將睡未睡之時,他迷迷糊糊地想。
所以這波發情熱來得稍微猛烈了一點。
第二天醒來,諾伊才重新恢複了精力。
果然,昨天那些異樣都是浮雲,他此刻正常得很。
精致的水果和蔬菜被一樣樣擺在案頭,諾伊食不知味地嘗了一點。
這櫻桃這樣紅豔……
腦海裡頓時浮現出一處比這櫻桃還要豔的紅點來。
一個不小心,紅櫻桃被他搓破了皮,流出了裡頭淋漓的汁水。
諾伊把櫻桃扔進垃圾桶,他微微蹙起眉頭。
那該死的畫麵仍舊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四周的仆從們都屏神靜氣,用求助的眼神看向管家達倫。
沒等達倫上前,諾伊用金色的刀叉點點盤子。
瓷盤與金屬相擊,脆響昭示著主人的不耐。
“怎麼就一份?”
語氣裡帶著顯而易見的不悅。
身為管家的亞雌達倫一愣,他忙躬身向前,輕聲問道:“您今日邀請了客人過來用早點嗎?”
諾伊皺起眉頭,提示:“府裡還有一隻雌蟲。”
達倫恍然大悟。
啊……好像是的。
不過,諾伊公爵從沒有留過雌蟲過夜,他們就把那位大人給忘了。
“您稍等,我馬上請他過來。”
達倫去請埃爾法的時候,裡昂帶著自己的手下李步爾也過來了。
他們先一步到達大廳,正瞧見諾伊公爵慢條斯理地用著早餐。
他桌上的漿果還籠罩著繆斯公國的霧氣,那特供的蔬菜鮮嫩脆爽,看那整齊的切口,應當是今天一早天還沒亮,工蜂一族的雌蟲用鐮刀收割的。
李步爾沒出息地流下了口水。
唔,這一餐飯就得花掉多少帝國金幣呀!
想著那嘩啦啦如流水般從口袋裡溜走的帝國幣,李步爾不由得為諾伊公爵感到肉痛。
但是再將目光投向那溫潤甜美如薔薇花上被第一縷陽光照射的晨露般璀璨欲滴的雄子大人,他便恍惚覺得自己再花多少金幣也都心甘情願起來。
比起沒出息的屬下,裡昂顯然就鎮定許多。
“公爵大人,哦不,諾伊閣下。”
裡昂在靠近諾伊的左側坐下,用昵稱與諾伊套著近乎:“不知道那隻雌蟲,昨天您是否已經嘗試過了?不知道他是否合您的口味?畢竟他是卑鄙殘忍的螳螂一族的後嗣,他昨天要是膽敢有一絲一毫冒犯您的地方,我們刑訊處特彆願意為您效勞。”
裡昂一邊脫下手套,用手比著抹脖子的手勢,一邊用眼神在大廳逡巡。
不應該啊,昨天就是在那個角落瞧見諾伊閣下將那雌蟲吊起來的,現在怎麼不見了?
裡昂本以為今天看到的場景肯定血腥可怖,但看著光滑如鏡、不染一絲塵埃的地麵,他心裡又不由得冒起了嘀咕。
昨天他在的時候下手那般狠,難道他不在了,反倒將蟲好好藏著,梳洗打理一番去了?
好在他很快見到了自己想要的人。
裡昂睜大眼。
這隻名叫埃爾法的螳螂族雌蟲比他昨天看到的更要狼狽許多。
他的衣物還沒換過,裡昂眼尖地瞧見了那枚製式統一的帝國肩章。
此刻那肩章被水浸過又被血染過,皺皺巴巴的掛在埃爾法的臂間,破爛得不成樣子。
還有埃爾法身上那層層疊疊、星羅棋布的糜豔痕跡喲……
裡昂移開眼。
這些小年輕,玩得也太過了!
他老臉一紅:簡直是不堪入目!
3S級彆軍雌的恢複能力多強啊,隻要不死,輕微的皮外傷隻要他們願意,分分鐘就能長回來。
這軍雌身上的傷這樣新鮮,這樣顯眼……
裡昂忍不住想,該不會在他們來之前,這兩隻蟲子還在沒羞沒臊地糾纏吧?
看著他被水浸透的衣衫上暈染的血紅,看那粉色,應當在水裡泡過許久。
唔,水刑。
嘖嘖。
裡昂看埃爾法的眼神多了一絲同情,特彆當他看到那限製精神力的手環還原封不動地拷在雌蟲手上的時候,更是為他哀歎了起來。
可憐的家夥。
怪不得傷還沒有好。
連精神力都無法動用,傷能好才有鬼。
但是埃爾法受傷總比麵前這隻嬌貴的雄蟲受傷好。
裡昂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七皇子殿下特彆擔心您被奸蟲所騙。這隻雌蟲來自垃圾星,肯定手段特彆多,再說,他手腳不乾不淨的,要是偷取了公爵府的能量石……”
裡昂苦著臉轉述這七皇子殿下的原話,一邊說一邊在心裡罵他蠢。
就會看臉的家夥!
諾伊公爵這樣暴戾的性格,是你一個養尊處優破了點皮都要哀嚎的皇族受得起的嗎?
人家就喜歡垃圾星來的雌蟲,皮糙肉厚的,折磨起來也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