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支箭去得極快,娘娘腔的身手顯然也不差,他用手中的羽扇擋開了射向他背心的一箭,然後又側身去躲另外一隻射向他腦後的箭。箭擦著他細皮嫩肉的臉皮飛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我的迷藥還發揮了作用是墨允匕首上的毒藥起了效,總之娘娘腔是倒了下去。
我捏了把冷汗,重新搭箭上弦,把剩下的三支箭一次全用上,指向尤在震驚中的幾個小嘍囉們,三箭齊發。與此同時,鈺子靈從樹上躍了下去,順路解決掉一個嘍囉,漂亮的一劍封喉。
離弦之箭轉眼間便命中了目標。
一箭,從一個嘍囉的前額射入;一箭,卡在一個嘍囉的咽喉上;還有一箭,射穿了一個嘍囉的胸腔,將嘍囉身後的另一個嘍囉釘在了大樹上。
借著暫時的慌亂,鈺子靈又解決掉了一個一臉驚懼的嘍囉,就在她和墨允交上手的時候,我被躍到木屋裡的聞修逼了出來,轟隆一聲,本就破舊的樹屋在聞修內裡深厚的掌風中支離破碎。
聞修似是怒了,凜冽的掌風夾雜著冰冷的殺氣逼得我節節敗退。
我完全沒料想到爆發起來的聞修會有這樣驚人的殺傷力,原本握在手裡的破弓早就因為承受不住聞修的掌力而支離破碎。
很顯然,我打不過他,所以我隻能憑借著比他略高一籌的輕功四處躲避,吃力的應付,儘量的拖延時間,祈禱著鈺子靈快點解決掉墨允,然後過來幫忙。也許兩人聯手後想要打敗聞修仍是件不易的事情,但至少脫身逃跑還是沒問題的。
“榮峋,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沒我的命令,我的事,你不準插手!”墨允突然對著空無一人的樹林嗬斥到。
我分神往那邊看去,隻見草葉微動,一個略比聞修年輕幾分冷麵的男子從樹後走了出來。
“屬下奉命保護殿下周全。”榮峋不卑不亢的回了一句,他挺直了腰杆站在那裡,似乎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反倒是勸諫起墨允來,“還請殿下以大局為重。”
聞修突然一掌逼來,眼看躲避不急,我逼不得已和他對了這一掌。內力上的差距擺在那裡,對掌的結果隻能是我吃虧,我都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嘗試過這樣氣血翻湧的感覺了,向後跌出數米,胸口像是壓著一塊巨石,肺裡的血開始不受控製的上湧,艱難的咽下了湧到嘴裡的血水,少量的鮮血順著嘴角劃下滴落。
大叔發起瘋來真是不能小覷,他根本不給我喘息的時間,轉眼間便又攻了上來。
難道我今天真的要交代在這裡了?
正想要避開迫近的聞修,一個身著深藍色的身影擋在了我的身前,替我擋下了聞修這運足了內力的一擊。
那人在一掌逼退了聞修後轉過身來,一臉忍無可忍的表情,“我說小小姐,你看看你都把自己弄成什麼樣子了,怎麼都這麼大了還不讓人省心?想當年小姐像你這麼大的時候……”
我愣住,在他無儘的嘮叨中回過神來,“碟公……公?!”震驚,“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怎麼會在這裡?”比起幾年前又發福了幾分的碟公公拿出說教的架勢來,“我說小小姐,你是覺得小姐這麼多年是真找不到你,還是覺得小姐會放心把你這個惹事精一個人丟在外麵?”
我無語,我當然知道我家老娘肯定知道我的行蹤,也知道我娘肯定有派人一直跟著我,隻是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是碟公公你而已……碟公公是何許人也?葉封跟了我娘多少年,他就跟了我娘多少年。一看他那體形就知道——絕對是重量級的。據說,他年輕的時候,很苗條。
碟公公的出現讓我徹底的放了心,隻要不突然出現一大堆的援兵,我們基本上是安全了。
大家都停了手。
“那邊的丫頭,”碟公公招手讓鈺子靈過來,“你叫鈺子靈是吧?”
現場的氣氛變得很詭異。
就在這時,一個小嘍囉突然喊道:“站住,拜辰教豈是你們這些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多經典的台詞,我都想為他的勇敢鼓掌了。
兩個領頭的都沒發話,很顯然,他們都很有眼光,不想自討苦吃。但是被這個嘍囉這麼一嗓子喊出來,他們覺得來日方長想要暫時息事寧人以便日後秋後算賬的打算——泡湯了。
鈺子靈的腳步頓了頓,然後繼續向著我們這邊走過來。
小嘍囉想攔又不敢攔的畏縮樣子實在是既礙人眼又引人發笑。
碟公公確實是笑了,不過不是帶著嘲諷的公式化笑容,“聞修聞大堂主何必跟兩個晚輩一般見識?”
榮峋在聞修開口前把話接了過去,“不知貴公公是哪國人士?”
“你說誰是公公?”碟公公說翻臉就翻臉,剛才還如沐春風的笑著,轉眼間臉色就黑得跟久未見光的煤炭似的。
榮峋明顯被碟公公這句話給咽住了。
不論是從外貌還是從嗓音上來看,碟公公確實都很公公。
“聞堂主還有什麼彆的事嗎?”碟公公向著聞修拱了拱手,“若是再無他事,可否容我們現在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