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起哄湊熱鬨自古以來就是……(2 / 2)

牧風之年(GL) 牧風 4163 字 10個月前

就在我應接不暇頻遭偷襲的時候,那兩個慢動作又沒良心還沒義氣的救援總算是到了。

趕來幫忙的人除了意料之中的葉念和薑摯換以外,竟然還多了個差點被我忘掉的沈柳和跟著葉念幾個一起丟下我先走的鈺子靈。

三個不講義氣的加上一個花花公子很快就幫我解了圍,緊接著幾人又幫著山莊裡的人開始維持全場的秩序,直到最後場麵差不多平息下來我才注意到其實從頭到尾都在的張昕。

那兩個一看就不是正派中人卻想渾水摸魚置我於死地的人在眼看著不能得手後便混入人群中借機溜走了。

經這麼一折騰,我這一身還沒好全的內外傷算是又雪上加霜了。

手臂上,背上都被劃好幾道口子,火辣辣的疼,原本淺色的長衫早已是血跡斑斑。

張雯早就被葉念接走帶到後院的安全地方去了,薑摯換此時正和我並肩而行,一副想伸手扶我又不敢的樣子,一個勁的念叨,“一眨眼的功夫,你怎麼就把自己搞成這樣了?”

你以為我想?我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還有,什麼叫一眨眼的功夫?敢情你小子從頭到尾都躲在角落裡看著我被人捅刀子?就在我內心極度不爽的時候,他卻開始炫耀起自己的豐功偉績,“我披甲上戰場回來也渾身都是血,隻不過那都是敵軍蠻夷的血……”

“既然你這麼偉大,”我打斷他,正色道:“要不我找人聯名上折子推舉你做個鎮北大將軍?浴血奮戰,”我笑,“很好,很不錯的理想抱負。”瞥他一眼,收斂起笑意,“你乾脆就戍邊彆回來算了。”省得讓人耳根子不得清淨,再說了,“為人民服務是每一個帝國軍人應儘的職責。”抬手拍拍他的肩膀,“我看好你。”

“喂!”他瞬間換上喪氣的表情,就在他正準備辯解的時候,我快步邁進了屋子的門,順手把門一關,把他擋在了門外。

室內的擺設還算雅致。

我在外間隨便拉了張凳子坐下,剛坐穩,大夫就來了。

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上了年紀的大夫提著藥箱捋著山羊胡走進來,薑摯換站在門外猶豫著要不要跟進來,後麵的沈柳擠開他徑直進到屋裡,張昕跟在鈺子靈後麵和下人們一起魚貫而入,門敞著,薑摯換依舊站在門外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

老大夫很沉穩,標準的處變不驚,就我這一路下來的失血量加上內外傷的情況,少說也是個重傷的級彆,要換個人估計早就昏倒了,我如今能神誌清醒的坐在這裡,說來還要感謝我那渾身是毒沒安好心的死老頭師傅,至於具體的感謝內容,我想大約可以編著成一本書,書名姑且能叫《鋼鐵是怎樣虐成的》。

老大夫診脈的時候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就開方子的時候多看了我兩眼,他把開好的方子交給候在一邊的小廝,小廝剛一出門,藥方子就被守在門口的薑摯換給搶了去。搶到單子的薑摯換一溜煙的跑沒了影。這時,大夫剛好從他的藥箱裡取出一個紅木盒子放在桌上,然後又不疾不徐的說了句話,“大家都是學醫的,你自己的狀況你自己應該清楚。這盒是傷藥,外用,先止血後上藥。”他收拾好東西站起來,又丟給我兩個字,“靜養。”然後就在丫鬟的帶領下出了門。

丫鬟把乾淨的衣服拿進裡間後便退了出去,屋子裡還剩下四個人。

我坐在桌子邊不敢亂動,因為一動傷口就疼得人直冒冷汗。

沈柳坐在之前醫生的位置上一臉擔憂的看著我。

鈺子靈坐在我左手側,兀自斟茶淺酌。張昕站在她側後方。

一個個的都裝得跟大爺似的穩如泰山的杵在這,還讓不讓人上藥了!敢情傷不在你們身上,你們都不痛是吧?再這麼耗下去,我可就真得因為失血過多而昏倒了。

忍無可忍了,我不得不親自給這些腦袋裡缺跟筋的家夥下逐客令,“各位,莫非是想留在這裡看夕陽不成?”

好在在場的兩位少俠還沒有傻到家,愣了片刻後都自動自覺的起身離開了。

鈺子靈沒有出去,她抬眼看我,晃了晃手裡的藥膏盒子,問,“要不要幫忙?”

我伸手去拿她手上的盒子,剛想回句不用,結果這手一動,傷口扯動帶來的痛楚就使得我倒抽了一口冷氣,動作也僵在半空。剛受傷的時候光顧著要保命沒能顧得上痛,後來又被薑摯換氣得忘了痛,進了屋才想起來,其實我好像很怕痛……

她握住我頓在空中的手腕一拉,順手挽起我染血的袖子,等我看清自己手上血淋淋的傷口後頭皮不禁一陣發麻,然後才遲鈍的呼痛,順帶著指責她,“你就不能輕點嗎?”

她盯著我手臂上的傷口皺眉,“要怎麼止血?”

止血?我差點忘了自己有類似於血友病的血小板缺少綜合症,不用藥傷口是很難自己止住流血的。而且,那個大夫好像沒有留止血藥……

我從懷裡掏出五個瓷瓶擺在桌上一字排開,皺眉,我的專用止血藥……沒帶!

五瓶藥:兩瓶是瀉藥,一瓶是迷藥,一瓶是治傷風感冒的藥,還有一瓶……我仔細看了眼刻在瓷瓶上的字,止血藥?這個瓶子好像不是我的,看這扭曲的字跡,怎麼這麼像喬池的?恍惚記起來,在之前的之前,喬池給過我一瓶她自製的止血藥。

我帶著懷疑扭開瓶蓋,聞了聞味道,然後又小心的把淺黃色的粉末抖了一點在傷口上,火燒火燎般的疼痛感瞬間襲來,我咬牙悶哼一聲。

止血藥的效果很好,隻是,這也太痛了吧!我拿著瓷瓶,盯著傷口猶豫著要不要繼續上藥。

握在手裡的瓷瓶突然被人奪了過去,沒等我反應過來,手臂上就傳來一陣猶如被浸入油鍋般的灼痛感。這次我一個沒忍住,失聲叫了出來,順帶著抽出被她握住的手腕,向後退開,直到跌坐進靠牆而放的座椅上。背上的傷口撞到靠背傳來又一陣鑽心的痛。

我像麵對階級敵人般警惕的看著她,她看了眼手裡的藥瓶,又看看我,蹦出一句話,“用得著這麼誇張嗎?”

我嘴角抽搐,“要不你也試試?”

吃力的站起來,重新回到桌邊坐下,我出言拒絕了她想要繼續幫忙上藥的好意,伸手討要瓷瓶,“我自己來。”

“長痛不如短痛。”她義正言辭的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依舊堅持要自己上藥,儘管我已經開始因為失血過多而感到頭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