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打算磨蹭到什麼時候?不想爬進來,就把床搬開。”鈺子靈似乎有些不耐煩,也或許是……生氣了?
我和刺客三一起把床搬開,沿著床下的長石階走下去,才發現下麵竟然修建了一個三進的小庭院。偌大的空間用巨石撐起,土木結構的房屋安靜的立在陽光不能企及的地下空間裡,越往下走,森冷的感覺越是明顯,我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在這個看上去很古樸肅靜的的地下建築裡,一定死過很多人。
“看清楚我踩的地方下腳。”沈柳難得嚴肅的聲音從前麵傳來,“踩錯地方的話……”
雖然他的話沒有說完,但後麵的意思我想在場的其餘三人應該都明白。
在沒有絲毫空氣流通的封閉空間裡,沈柳手裡的燈籠成了整個地下建築裡唯一的光源,隨著腳步輕輕搖曳,沉悶的空氣裡帶著些微腐朽的味道。
我忍不住想要開口企圖用談話聲打散彌漫四周的詭秘氛圍,誰知道走在最前麵的沈柳竟然先我一步開了口。
“沒必要的話儘量不要說話,腳步也放輕些。這裡已經很久沒人來過了,等等要是從哪射出些暗箭之類的東西……你們千萬記得躲避的時候動作幅度要小一些,以免帶動其它的機關。”沈柳的話頓了頓,“其實,這裡原本並不是我們飛岩派修建的。我們隻是在這下麵修了條密道而已。還有,據說,這裡最危險的並不是各種各樣的機關,而是傳說中的活死人。”
“活……死人?”我皺眉。
“俗名僵屍。”沈柳解釋,“不過我不是很信這類鬼神之說。”
僵……屍……
我能不能現在退回去?帶著猶豫回頭,正好看到刺客三那張木無表情的冷臉,一時間竟然嚇得心跳都漏了一拍,在回過神的一瞬間轉回頭快步跟上了走在我前麵的鈺子靈。
這是怎麼個詭異的地方啊?為什麼會有僵屍這種東西!難不成……這裡以前是人家的陵墓不成?還讓不讓人活了!
……
懷著各種無論怎麼樣都停不下來的猜測遐想,一路提心吊膽的走著,就在我覺得自己快要緊張到心肌梗塞的時候,沈柳口中提到的那個他們自己修的密道的入口總算是到了。
看著身後緩緩關上的石門,我籲出一口氣,還好沒真遇到那些詭異的東西,不禁又開始懷疑起沈柳提到的有關僵屍那句話的真實性來。
為了趕時間,接下的路程裡大家都用上了輕功。
雖然這條密道的出口有好幾個,但我實在是不敢保證我那個神通廣大到能隻手遮天的娘會不會在我們出去前就在每個出口處都安排好了繼續跟蹤監視我們的人。
說實話,長期活在彆人眼皮底下的滋味真的一點都不好。為了擺脫這種於我而言和毫無隱私相差無幾的日子,我曾做過無數次的各種嘗試。但事實證明,至今為止還沒有一次是真正成功過的……
第二天臨近中午的時候,我們在一間破舊得不能再破舊的建築裡暫作休息。
在看到那藏在密林深處的建築時,我已經累得幾近虛脫了。
內傷外傷均未康複,失血過多帶來的後遺症也還沒緩過來,在連夜的長途跋涉後身體很配合的給出了頭暈眼花四肢乏力到想要一暈倒解千古愁的正常症狀。
我無力的扶著仿佛一推就會倒的殘牆喘氣,眼前的景象晃動到最後隻剩白茫茫的一片模糊得我想吐,索性閉上眼睛休息。
“你沒事吧?”好像有人在跟我說話。
“沒。”我強打起精神隻回答了一個字。
接下來找水覓食什麼的就完全不能再指望我積極參與了。
草草的解決了一頓飯,滅了隨時可能會泄露我們行蹤的篝火,四人各自找了地方靠著休息。
我就著他們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水吃了藥,靠著牆閉上眼本打算淺眠一會兒就起來繼續趕路,誰知道竟然就一直沉睡到了半夜,連夢都沒做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