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8日中午,氣溫有些暖和起來,女婢雪翠端著吃的走過小池塘,先進了邵蕭那屋,不久,屋裡又傳來吵鬨的聲音。
“滾出去。”
“小少爺,你得吃些東西才好。”
“我不要吃,走,我不要見到你們,滾,滾啊。”
“小少爺……”
“我叫你走,走開。”……
“好吵。”隔壁的門“吱”地被打開,薇拉散著長發依在門上,“真是不得安寧。”對於擾她睡眠的事物都會讓她十分不爽,“雪翠,他不吃就拿走,餓到他想吃為止。”未束起的長發拖在了地上,她現在已無心理會這個了。
“可是,冷公……”雪翠剛出門想求助,便看到薇拉庸懶地依在門上,這樣子跟早上的斯文成了鮮明的反差。
“怎麼不說話了。”鄒著眉,她顯然很不快。
“冷公子,雪翠失禮了,老夫人說請你去西廳用膳。”
“用膳。”薇拉抬頭看了看天空,“It’s a nice day(好天氣),but it’s the humidity that really gets me.(但潮濕真的令我感到厭煩)”
“公子在說什麼?”
“以後中飯不用來叫我,白天最好也彆來打擾我。”
“是,公子。”
“叫他彆再叫嚷了,不然我會讓他再也開不了口。”十分厭惡的關上門,她頭跌回床上,她開始想念在萊特的生活,不是因為那裡的寂靜,而是因為有他在身邊。轉了個身,她的長發被壓在身後,外頭的太陽不錯,但整個天氣還是冬天該有的冷,這冷是沒有生命的,不像有他存在時的感覺。他其實對她很溫柔,這會她怎麼又想起他了,是該放棄了的。“維維,對不起。”她知道他沒有跟來,他不會再來了,但是心裡還是覺得好難受,好難受。也許是她太貪心了,在選擇了艾琳之後還要奢望他也為了她要付出的付出嗎?不,這是不可能的,雖然他答應送她回來,但是在她選擇艾琳的時候,她就傷害了他。
“薇拉,你醒著嗎?”
“什麼事,查倫?”
“那孩子吵醒你了吧。”她知道薇拉沒睡醒時的心情會很不好,脾氣會變壞。
“沒事,你去睡吧!”
“真的不要緊?你這次回來比上次離開尊長時還要不開心。”
“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你不要過問。”
“還說沒事呢,你每次跟尊長鬨彆扭都這麼說。”
“每次跟他鬨彆扭,加上這次才兩次了,但好似這次掌握決定權的不是我。”
“又是為什麼?”
“你不需要知道這麼多,去睡吧。”窗外,小小的身影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呼~活著真的好累。”……
下午四點,太陽快落山了,薇拉才從房裡出來,這一覺她沒睡好,這是她離開他後的第一天,她不習慣了。
“你起來了,維寒。”聽到身後的聲響,查倫轉頭,她正靠著灰狼接受這天最後一絲陽光的洗禮。
“明天可能會下雨。”
“下雨?天氣這麼好。”查倫抬頭看了看天際,覺得有些奇怪。
“那孩子被你嚇得都不叫嚷了。”拍了拍袖子,她走向隔壁。
“我沒有嚇他,我隻是告訴他,如果他再叫,就要禦吃了他。你怎麼知道我嚇唬他了?”
“你的聲音我還會聽不到。”輕輕推開門,那孩子哭累了,正在睡覺,“我的事一個月就能辦完,你不要過問太多。”提前對查倫的好奇心做了警告,她不想再為其他事煩了。
“你不想說我也*不了你。”查倫嘟著嘴跟在薇拉身後,“他的病什麼時候能好。”
“在我離開前就會好了,不長,他隻是用錯藥了。”
“邵家請的大夫不少,總不會個個都是庸醫吧。”
“可能是這個時代對Gardner綜合征還不太了解,如果情況嚴重的話,必須給他動手術。”對於什麼病在什麼時代治不了她可就沒研究了。輕輕地來到床邊,她從被子裡拉出邵蕭的小手把了把脈,她不喜用中醫但並不表示她不會,“下次不要再嚇唬他,他可經不起。”
“冷公子,您怎麼在這?”雪翠端著盤菜肴進了房。
“是給他吃的東西嗎?”
“是的,公子,大夫說小少爺不能吃常食。”
“不吃常食那吃什麼?”查倫感到奇怪,這個朝代還真奇怪。
“像蕎麥這些個粗糧。”
“粗糧有一定的營養,但不適合小蕭,把東西拿回去,以後他的飲食恢複正常就好了,她真正需要的是大劑量維生素C。”
“公子,那這頓需要重新準備嗎?”
薇拉看了看雪翠,目光落在餐盤上:“從明天開始吧,今天就由我來做,邵府沒這麼早吃晚飯吧。”
“廚子們正在準備。”
“讓他們彆忙了,今天我下廚房,算是回禮於老夫人收留我住下。”
“雪翠這就去稟報老夫人。”
“下去吧。”她先在床邊坐下邊說。
“雪翠告退。”
“youlookkindofpale(你的臉色很蒼白)。”見雪翠離開,查倫才開口。
“也許你該給我買些胭脂了。”
“你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身體。”查倫不讚同地看著薇拉。
“我沒事,這個身體是屬於你尊長的,我又何須在意。”
“你和尊長……”
“沒有,隻是剛吵了一架,會好的。”相較於中午,她的語氣已好了許多。
“你真的要下廚嗎?”
“你想吃嗎?”
“想,可是你該多休息。”
“休息也不在這會。”收起工具,薇拉將邵蕭的手放回被子裡。
“卡納去哪了?”
“替我送信了。”
“送給冷翔軼?”
“嗯。”
“為什麼不讓我去?”這樣會快一些。
“你還有彆的事要做。”
“什麼?”
“去查查琴奈和墨的死因。”
“我早前查過了,沒什麼頭緒。”
“從月子身上下手,她今天聽我提起琴奈時有點不對勁,當時我還沒想到她和這事有關。她有什麼特彆的舉動就來告訴我。”
“好的。”
“等等,吃了飯再走。”叫住正要離開的查倫,她一同起身,“我現在去廚房,要來嗎?”
“好啊!”上前來拉住薇拉的手,她一臉可愛的笑容。邵鳳問。
“弦若不斷,將如仙樂。”這般評價,已是誇張了些。
“小姐。”突然雪翠驚叫起來,邵鳳誤以為這一聲是在叫她,往外有一看,隻見薇拉倚在假山上……吐血。
“天啊!”邵鳳衝出亭子,“快去找大夫。”
“不用。”薇拉借著雪翠的肩站直,“我沒事。”沒想到在不知不覺中,特雷弗已在她心裡占據了那麼重要的地位。她隻是離開了他兩天,就已經無法忍受了。
“你都吐血了。”
“我很好。”堅定地說著,她輕推了雪翠一下,雪翠會意得扶她往回走。
“寒公子,你的身體真的沒事嗎?”
“我的身體我很清楚。”非常冷淡地對趕上前來的邵鳳說,薇拉經雪翠扶著馬上就離開了。
“小姐,您真的沒事嗎?這看起來有些怕人。”一遠離邵鳳,雪翠開口問。
“你可以私下叫我薇拉,我很好,這是老毛病了。”
“是因為這病你才學醫的嗎?”
“不,這是後來落下的病根。”
“是因為想著那人才發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