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略顯暴躁的許俊輝出門考試,許曼十點多睡了個懶覺收拾收拾也準備出發。
想必是昨天晚上許家耀又給唐豔玲說了什麼。
往常要是許曼放假不在家做家務而是一整天出去玩,必定會收獲唐豔玲的冷嘲熱諷以及責罵,但今天倒是意外溫和讓她跟時音好好相處,暑假邀請人家來家裡玩。
可這個虎狼窩許曼敢讓時音來嗎?
她麵上笑眯眯應下,出門之後嘴角自動拉平。
如果可以,她不希望任何一個女孩嫁到這個窒息的家裡受苦受難伺候姓許的一輩子。
斷子絕孫才是最適合他倆的結局。
今天工作日,商業街人沒有那麼多。
許曼生得白又長得好看正是青蔥水嫩的年紀,白T恤牛仔褲是最符合她這個年紀的打扮。
與之相反時音就打扮的格外成熟。
緊皮褲機車衣,高跟鞋煙熏妝,不摘墨鏡說她今年二十六都有人信。
兩人走在街上,有個高高大大穿籃球球衣的體育男過來找時音要手機號。
時音單手抬抬墨鏡指了指許曼說:“不了,我還要帶我女兒去報補習班,這年頭後媽不好做啊。帥哥,要不留個微信下次約?”
體育男走得頭也不回。
許曼無語:“你這胡說八道的毛病怎麼就是改不了呢,後媽?”
時音聳肩:“以我的魅力他還要纏我兩條街,嫌煩。”
時音家境優越又是獨生女,她刻在骨子的肆意自信是許曼這種女孩兒最羨慕、也是最學不來的。
“走吧,這家店可難約了。”許曼帶著時音來到旁邊的商業街,走進一家名為剪藝人生的理發店。
許曼怕許家耀不依不饒問她一些和時音相處時的細節,所以今天約時音是非常臨時的。
時音說她中午有聚餐但是可以先約在理發店做個頭發,於是兩人就來了這兒。
店麵不大,在寸土寸金的商業街占了兩個門麵,由於挑層比較高還隔了個小二樓。
門口的小黃毛殷勤地拉開門:“喲美女,燙染還是洗剪吹?我們正搞大酬賓呢,要不要辦張卡?”
“剪發,兩位。”
時音優雅地摘下眼鏡,目光落在角落裡一個粉頭發女生身上愣了片刻,隨即點著她問:“她洗頭怎麼樣?專業嗎。”
“我們店裡的工作人員都是經過專門培訓的,手上活兒當然不錯!特彆專業!”
時音點點頭:“行,那就她吧。”
走到洗發區,時音和許曼去躺椅上躺好,黃毛瞪著眼睛過來:“姚馨?怎麼回事兒快點來客人了!你還想不想轉正?”
姚馨眼裡繃著怨毒,卻不敢不聽他的話,卑微又憋屈地走到時音身後的台盆池坐下。
許曼能與時音在初中異班相識,就是因為她。
姚馨家裡的主營業務是高利貸追債,受家庭影響她在學校是標準的問題學生,自稱一中舵姐成日裡拉幫結派搞8淩,許曼就是被她收保護費的受害者之一。
許曼初中遭受校園8淩住院,偶遇時音幫她打的120進醫院,也是那年許曼的壓歲錢都被唐豔玲悉數沒收,當作住院的住院費。
整件事對許曼來說唯一安慰,就是收獲了時音這個好朋友。
躺在理發店的躺椅上,時音調整好姿勢閉眼享受,問許曼:“誒,你在南安幾班來著?”
“八班。”
“喲,重點班?”
“嗯。”
“可以啊,未來想乾嘛?”
許曼略微沉思:“不知道,但我想去京市上大學。”
時音詫異:“京市?有點遠。還以為你會在南方一線城市挑一個呢。”
許曼沒說緣由,反問:“那你呢,以後什麼打算?”
“出國啊。”她滿不在意,“我上高一我爸媽才給我規劃,否則我早該在國外瀟灑誰還在這個破學校憋著。”
時音上的是國際高中,裡麵都是留學生預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