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曼感歎:“那咱們以後可難得再見麵了。”
“各自有前程要奔,咱們又不會永遠縮在這一個城市,總要出去看看世界嘶——妹妹,洗頭輕一點!”
姚馨忍著羞怒難堪地垂下頭。
這兩人明知道她沒考上高中在理發店打工就故意挑這家店過來,並且還當著她的麵談什麼京市出國!
她們分明就是專門來看自己笑話的!
時音當然知道許曼是讀的八班,那些話她也確實故意說的。
怎麼說呢,看著初中到處欺負同學的社會姐如今隻能龜縮在一個小小的洗發店當洗頭妹,這種感覺就很爽。
有種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感覺。
時音跟姚馨是同班同學,但人家是貨真價實的富家女哪裡會怕事的?
眼見不能欺負,這女的不知道哪根筋抽抽時音喜歡誰她就去勾搭誰,還陷害時音偷班費!
小小年紀可以說跟她那個花臂爹一樣,非常之惡毒。
顧客就是上帝。
姚馨憋屈地洗完頭把人交到理發師手裡,時音剪了個時興的公主切,許曼隻簡單把頭發修到胸前,能紮起一個長度適中的馬尾。
小黃毛點頭哈腰:“美女慢走。”
其中一個看不出什麼身價,但穿皮衣那位手裡的包都夠店裡所有人一個月的工資了!然而這種大客戶居然沒辦卡!
轉回店裡他立刻擺出領導的姿態,訓得姚馨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你怎麼回事?巴拉巴拉……今天的提成全部扣了!”
從理發店出來,時音攬著許曼的肩膀問:“真是我親姐妹啊!你怎麼知道姚馨在這裡打工的?”
許曼實話實說:“上次路過偶然聽見她在門口偷偷打電話罵領班,覺得耳熟回頭看了一眼。”
時音吐出一口惡氣:“MD畢業兩年才把場子找回了,看她這副倒黴模樣我真是爽啊!也不知道當年她有什麼能耐和底氣到處在學校耀武揚威。”
因為傲慢和無知。
許曼不太習慣披散著頭發,抬起雙手把身後的頭發聚攏,右手虎口握住發絲,左手勾著右手手腕的發圈正要綁上。
“彆動。”時音手疾眼快取下這根黑色發圈:“披著頭發多好看呀就像個小公主似的。走,姐姐今天帶你去個新鮮地方。”
許曼不想強行參與時音她們那個階級的朋友圈,她不像許家耀滿心滿眼想往上爬。
遂婉拒:“不了吧,我後天考試,得回去複習。”
時音問:“真不去?那小飯館挺不錯的。”
許曼搖搖頭,這地方剪一次頭發一百二,已經花光了許家耀給的零用錢,她自己存的錢還不打算用。
“行吧。”時音不是強求之人,電話鈴聲響起她瞄了眼名字不耐煩接通:“催催催,李肅你個崽種是屬鬨鐘的是不是?”
許曼正抬頭仰望一碧如洗的藍天,突然聽見李肅這個名字。
“不就過個生日嗎?你姑奶奶我賞光已經是夠給你臉了,還催個屁!”
“行行行,我正做發型呢這還不重視?馬上,彆催了!”
掛斷電話,時音給司機發信息頭也不抬:“那我就不送你,你自己回去吧,下次咱們再出來玩。”
半晌沒聽到回答,時音疑惑抬頭,就看見許曼不好意思的神情中又帶點執著地問:“我記得你是讀的斯裡蘭卡國際高中對嗎?”
“?”
時音有點納悶:“是啊,怎麼了?”
“我認識一個朋友也叫李肅。”
糾結、擰巴,是許曼的代名詞。
她想見秦殊,又不想主動湊上去找他。
在她的理想預設中,兩人相見最好是意外偶遇,帶著宿命的力量和命中注定的緣分,而並不是刻意的、強求的。
這樣的想法聽起來就覺得這人腦子指定是有點毛病,想要就努力去爭取難道很難嗎?
許曼知道自己有毛病。
但她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