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失去控製,民警強行控製住暴怒的許家耀,王老師看事態難以收場不得不出麵給個態度,早點把這件事解決了:“兩位家長冷靜冷靜,我知道你們一定還擔心孩子以後的求學問題、學習問題是吧?咱們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一談,我們也一定會給出雙方都滿意的答複。”
許家耀想掙脫民警鉗製,又沒辦法掙脫開,隻能將就著這個姿勢開口談判:“王主任,反正孩子現在才十二三歲,您說要開除他我們做家長的自然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除了開除他,咱們一切好說。”
王老師當然很想開除這個害群之馬,但說實話九年製義務教育擺在那兒學校能做的就隻有勸退,目前來看想勸退許俊輝真的很難了。
他想了想:“這樣吧,隻要許俊輝願意把另外兩個同夥供出來,我們學校就隻記他個留校察看的處分。”
民警同誌見許家耀願意好好說話不動手了,才把手鬆開:“有話好好說當著我們警察的麵你都敢打人啊?你要是再來一次,成,咱們乾脆去所裡一起喝喝茶,我們派出所就在你們學校路口倒左,反正也近。”
“不會不會,當時是孩子太氣人脾氣上來一時沒忍住。”許家耀跟警察做完保證,走到許俊輝麵前。
曾經捧在手心裡疼愛的兒子許家耀是恨鐵不成鋼,眼睛像是淬了毒針惡狠狠地威脅:“聽到老師的話沒有?快點說,到底有哪些同夥,你要是讀不成書了老子把你丟到工地上麵搬磚做苦力!”
許俊輝咽咽口水,他不相信爹媽會這麼對他,就算如此他也還有爺爺奶奶在呢,總歸不可能餓死,所以依舊嘴硬:“沒有,我不認識他們。”
“狗日的雜種!”
許家耀又想動手,但兩個警察在後麵虎視眈眈他又不敢真的下手,隻能惡狠狠盯著兒子,用扭曲猙獰的麵部表情狠狠威脅:“你他媽的快點說,老子請了半天假過來處理你惹得這些破事,彆再耽誤老子時間!”
唐豔玲在地上哭喊:“小輝啊我的兒啊,你那幾個朋友還沒有生你養你的爹媽重要是嗎?你就說出來吧,咱們早點把事情解決了早點回家啊!”
可是許俊輝就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沒有人身安全的威脅真是怎麼勸怎麼說都不肯開口把人供出來。
民警拉開拳頭捏得硬邦邦的許家耀,走過去勸他:“你動動腦子仔細想想,你自己在這裡接受父母老師還有警察的盤問,另外兩個人卻從此逍遙法外,處分全是你背,懲罰也都是你抗,明明是一起犯錯他們倒是無事一身輕,到時候學校通報一出全校的唾沫都噴你身上,你能受得住?”
事情發生在晚上光線昏暗,在監控裡模模糊糊看見三個身影觸發警報就倉皇而逃,不過另外兩個很狡猾一路上都是埋頭逃跑,隻有許俊輝傻不愣登的全程沒有這個意識,正臉被監控拍下來。
當時學校以為有監控在肯定能找到人,而且卷子沒有打開的痕跡,為了期末聯考順利進行按下不表今天才報警。
然而十幾歲的孩子都穿著校服真的很難辨認,現場經過幾天時間人來人往早就被破壞,要知道另兩個孩子究竟是誰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從許俊輝這裡找突破口。
不可否認的,許俊輝聽了民警的話眼神稍有鬆動,許家耀在後麵下了一劑狠藥:“這樣跟你說吧許俊輝,今天你要是說了,放假期間手機我讓你留著。你要還是犟嘴不說,成,這手機我沒收你以後也再彆想找我買什麼東西!”
自從許俊輝的遊戲機被陳萬裡摔壞,許家耀以已經有手機為由也沒有給他添置新的,故而手機成了他身邊唯一的娛樂工具。
沒有手機,他假期拿什麼上網聊天打遊戲看小視頻啊?
網癮少年不得被活活憋死?
假說許俊輝講義氣無論如何咬死不鬆口,以後出生社會雖然混得差些,但至少還能有一幫鐵杆子兄弟,家裡有個急有個難的,還有人願意幫一幫,沒錢也能搭把手嘛。
可實際上,他這人隻要關乎到自己切實的利益,什麼兄弟什麼哥們義氣,通通都是過眼雲煙,遠不如自己重要。
在關乎暑假兩個月的娛樂休閒時光,許俊輝立刻反水,隻不過說出來之前還留了個心眼:“警察叔叔,我要是告訴你你不會把我賣了吧?他們報複心很重的。”
民警同誌一看事情有進展,立刻保證:“如果在刑事案件裡隻要你主動交代同夥屬於是立功情節,而且你今年都沒滿十四歲咱們怎麼也得保護保護未成年人隱私,警察叔叔答應你,就說是監控看見的。”
“……好,我相信人民警察的話。”
許俊輝低下頭選擇坦白:“另外兩個是劉向前和周豪”
——是常常跟在胡洋身後的那兩個小弟。
聽到兒子肯鬆口,許家耀和唐豔玲長舒口氣,按照王主任所說兒子隻是會被記個處分至少不用被開除了。
這要是被學校開除傳回老家,老二一家不知道該怎麼編排他們!
到時候才是臉都丟儘了!
得到名字,王老師立刻去翻通訊錄給兩位同學的家長打電話,民警也鬆一口氣。
能以最簡單的方式獲得案情進展當然是在好不過。
如果許曼在這兒目睹全程了解原委,一定會笑得更開心。
許俊輝這個廢物點心,以後沒工作當街溜子混社會都隻能去給彆人當小弟當嘍囉當打手,他這副欺軟怕硬自私自利的劣質基因真是全方位遺傳他那個爹啊。
找到另外兩個偷試卷未遂的賊,民警的任務就是把監護人都叫過來一起批評了就算完事了,畢竟沒有偷成功而且還都是未成年沒滿十四歲,法律上也不承擔責任,隻能批評教育讓家長好好儘到監護責任。
學校這邊,王老師按照承諾表示隻給個留校察看處分,保留他繼續在學校讀書的權力,但是心裡麵卻是暗暗有個譜——無論如何這許俊輝都不要想上南安的高中了。
高中可不是義務教育。
回家路上,許曼走到十字路口,難得碰見炸串店的楊俊叔叔有空閒。
“生意興隆啊楊叔。”
乾淨整潔的店裡,楊俊穿著串微微眯眼:“你這小妮子今天心情不錯啊,遇上什麼好事了給叔講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