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曼抿嘴一笑,滿麵紅光:“不告訴你。”
“成,像你這個年紀的小姑娘都有自己的秘密,但是有一點啊可千萬彆早戀,十六七歲的小男孩嗨呀青春萌動壞得很,可彆腦袋一熱栽進去!”
“不會的!”許曼腦海裡朦朦朧朧有個身影,但又被她迅速否認。
炸串店來客人了,許曼歪歪頭:“那你忙吧叔,等我有錢了就來照顧你生意。”
女孩甩著馬尾辮走了,楊俊看著她的背影嘟嘟囔囔:“這話說了十幾遍也不見你來,小沒良心的有事就是爸沒事就是叔。”
他看著少女青春活潑的背影心裡感慨又酸澀。
要是他的小花還活著,應該也這麼漂亮開朗吧?
楊俊忍了忍眼角的淚痕。
都說賤名好養活,怎麼到自家閨女身上就不作數了呢。
離開炸串店許曼不禁咬咬下唇。
早戀和秦殊。
在她的心裡很難被劃上等號,她能敏銳的感覺到他們相處時互相提供的情緒價值是不對等。
她非常需要秦殊,但秦殊並不是非許曼不可。
這種不對等的關係讓她迷茫讓她猶豫,所以對她而言秦殊確實是很重要甚至有點不可或缺,但她不知道這到底是喜歡還是依賴。
“不看路?”
許曼一頭撞進秦殊伸出來的掌心,微涼的溫度從額頭蔓延,是獨屬於夏天的驚喜。
這個十字路口代表著他們上學時重逢的起點,放學時分彆的終點。
許曼曾經無數次放棄坐公交,隻為卡著時間來這裡和他初晨偶遇,但她從來沒想過會在這個時間點遇見秦殊。
“沒有,當然不是。”許曼眉眼彎彎笑得能甜進人心裡去,嘴角弧度再次拔高。
今天一定是她的幸運日。
秦殊眼風掃過不遠處那家炸串店,好像他們初見那天,許曼就是去那個地方找人求救。
“他是誰?”
“嗯?”
許曼回頭,看到熟悉的招牌:“他是楊叔叔,一個對我很好的長輩。”
“下次離他遠點。”秦殊十七歲的軀殼裡實際上住著個三十二歲的成熟男性,在麵對大約是同年齡階段的男人時,他理所當然心存防備。
但意外的是,對於他的話明明每次都很信服的許曼,第一次表現出抗拒:“為什麼?楊叔叔他人真的很好,他還是退伍軍人,曾經幫過我很多次!”
小姑娘眼神透亮堅定,這是秦殊第一次在她眼睛裡看到執著——她不願意割裂與楊俊的關係。
“職業的光環並不能代表他個人的道德修養,每個行業都有好人壞人,這是你現在作為未成年人不能夠分辨的。”
一個年近四十的中年男性,和十七歲青蔥水嫩的少女,真的很難不懷疑年長這人的心裡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想法。
綠燈亮起,人群開始移動,背景變成車水馬龍的動態世界,然而許曼站在原地沒有移動,她隻是微微歪頭:“秦殊,你是在擔心我?”
秦殊鄭重地點點頭:“是。”
笑容重新回到臉上,許曼認真地把情況告知正在擔心自己的人:“謝謝你的關心,但我確信楊叔叔沒有傷害過我。他是我小學同學的爸爸,我同學她、她在五年級的時候生病離開了,楊叔叔說我長得很像他女兒,也一直拿我當女兒看待。”
“……”秦殊眼角抽搐。
怎麼辦,感覺這個人圖謀不軌的意圖更明顯了!
什麼長得像女兒拿你當女兒這不就是典型的先半哄半騙拉進關係,最後取得信任羊入虎口被吃乾抹淨了還在幫彆人數錢嗎?
尤其是小姑娘還生活在畸形的家庭關係裡,有退伍軍人金字招牌拿來背書的爸爸簡直就是神一樣的存在,這讓她一個從小缺失父愛的小姑娘如何不被騙?並且還輕易掙脫不開這種帶有倫理色彩的誘騙枷鎖!
這樣恐怖的猜想讓秦殊如臨大敵,但又不敢再說什麼勸告的話怕引起青春期小姑娘的逆反心理愈發上趕著湊過去,隻能臨時轉移話題邀請許曼去家裡吃晚餐,這件事還需慢慢計劃徐徐圖之。
“吃晚餐?好啊。”許曼猜想許俊輝發生了那樣的事,家裡肯定也管不了她晚飯,便答應下來。
兩人轉到往秦殊家方向的斑馬線,等紅綠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