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要滿十八歲的年紀,許曼身量長上來,五官也長開了。
原本可愛甜美的文靜乖乖女已經出落成精致溫婉、氣質出塵的大美女,現下因羞澀兩頰赧紅,連睫毛都跟著輕顫的模樣,美得令人驚歎。
“那就走吧,我送你回家。”秦殊對眾人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帶著許曼退出這個大包廂。
六月的天,還剛下過雨,夜晚的涼風吹過來終究是有些冷的。
許曼不自覺抱著胳膊搓搓,被冷風吹得瑟瑟發抖。
拐過這條街,秦殊帶著許曼走到路邊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前,解鎖後拉開副駕駛的門。
這一刻,許曼腦子裡那一點點醉意稍稍清醒了:“你、你買車了?”
“嗯。”秦殊示意她坐進去。
許曼覺得腦子嗡嗡的,要不是這輛車,她都忘了秦殊一直在自己炒股,還每月都跟她分紅來著。
坐到溫暖的車內,周身寒冷儘褪,許曼看著簡單的內飾,隻覺得簡直不要太符合他乾淨簡約的風格。
秦殊坐在駕駛座,熟練地從路邊車位把車倒出來,行雲流水的模樣簡直不像剛拿到駕照的新手司機。
“先去河邊好不好,我還不想這麼早回去。”
許曼想到除夕許的願望,現在高考結束,是時候趁著酒意找他兌現了。
狹小密閉的車內,秦殊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和醉人的酒香。
出去散散步解解酒也好。
秦殊一邊開導航一邊單手打著方向盤,袖子挽起露出結實有力的小臂,緊實肌肉上麵的青筋微微凸起,顯得結實又有力量。
十八歲長身玉立的清冷少年郎坐在嶄新的SUV裡熟練駕駛,操作方向盤時不自覺糅合了成熟男人的致命魅力,簡直性感得要命。
眼前景象像是觸到了什麼開關,許曼剛剛才散了的酒意又衝上大腦,眩暈感再次襲來。
她紅著臉靠在座椅上望向窗外,好似躲避著不肯直視。
然而細看之下才會發現,她眼裡看得也不是什麼窗外風景,而是玻璃反光出來某人的影子。
根本挪不開眼睛。
車子停在江邊,秦殊先下車在後車座的包裡拿出一件外套遞給許曼讓她披著。
“彆感冒了。”
“嗯。”許曼接過衣服直接穿在身上,還把拉鏈拉到最高,睜著亮晶晶的眼睛看過來好像是在要表揚。
“走吧。”秦殊眼中泛起些許笑意,帶著她在江邊漫步。
這是橫穿整座城市的一條長河,河麵不寬但兩岸有人工安裝的夜燈,暖色的光線打在波光粼粼的水麵上,也是城市一道彆樣的風景線。
今天是高考結束的日子,來河邊撒歡的畢業生也不少,一路走過來處處都是歡聲笑語。
秦殊看了眼她紅撲撲的臉頰:“第一次喝酒習慣嗎?”
聞言許曼搖搖頭:“味道衝衝的,嗓子也有些辣。”
秦殊:“啤酒的酒精度數在十一度左右,是低度數飲用酒。”
家裡幾個叔伯一到過年就喝大酒侃大山,一群人聚在酒桌上喝得臉紅脖子粗,許曼對此深惡痛絕。
但畢業聚會熱熱鬨鬨氣氛都到這兒了,就算不喝也得小抿幾口意思意思。
她晃晃腦袋,企圖把腦子裡的暈眩搖走:“下次我堅決不喝,誰勸都不好使!”
今天是小抿兩口,明天是不是就要說明明會喝酒為什麼不給麵子?
許曼意識到有些事情是不能有第一次的,這次她是沒經驗沒心理準備,下次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樣的酒桌文化綁架她。
秦殊也不是愛好喝酒的人,首先酒精對肝、腎、心臟等器官都很不好,其次他很不喜歡大腦不能掌控身體的感覺。
河邊晚風習習,兩人步子都走得很慢,偶爾相視一笑倒比前幾個月的氣氛要輕鬆很多。
“不好意思啊,我們前麵在放煙花,可能要先等等再過去,不然危險。”
不知道是哪個學校的同學考完了跑來河邊瘋玩,興衝衝地在地上堆了四五個煙花桶,正捂著耳朵去點呢。
兩人稍退幾步,秦殊問:“要不要繞到上麵過去。”
許曼搖搖頭:“不用,看看煙花也不錯啊。”
‘砰——’
以往許家除夕夜出去放煙花,許曼都沒資格去要留在家裡洗碗、收拾家務。
如今站得近了才知道,煙花點燃並非是馬上炸開,而是要在空中飛行個好幾秒,才能在空中絢麗綻放。
夜色暮沉,煙花在空中飛升的軌道暗黑地看不出路徑,唯有煙花點亮的瞬間,可以隱隱約約在黑夜中尋到來時的路。
許曼抬頭看著漫天煙花,低聲輕喃:“所有過往,皆是序章。”
任何美好的事物,好似都要經曆這樣一段銷聲沉默又不會被人看見的時光,但隻要屏息向上,終能照亮一整個夜空和曾經漆黑的過往。
“秦殊。”
“做我男朋友怎麼樣。”
除夕和六月,她一共看了兩場煙花,像是冥冥之中既有注定,她除夕許下的願望合該在今日還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