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撕破臉,許曼也十分冷漠道:“我隻是想給我以後要個保障,不會到了年歲就被你以嫁人的名義賣出去而已,我有什麼錯。”
主動權不在自己手裡,許家耀氣得臉紅脖子粗直喘粗氣,而對麵還在輸出。
“我拿走戶口也並非是想和家裡恩斷義絕,我隻是不想再像今天這樣,不問問我的意見也不尊重我,就隨意把我配給什麼歪瓜裂棗,然後賠上我的一生!”
許家耀高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是自古的規矩!我還能害你嗎?”
“你也說了是自古!現在是民主和諧的社會主義新時代,沒有封建糟粕,沒有吃人禮教!”
許曼冷冷看過去:“反正我隻有這一個要求,你應允我才會打電話。家裡老的小的後半輩子能不能過活,全看你現在怎麼決定了!你看著辦吧!”
反了!反了!
真是反了天了!
許家耀揚起手想打人,可小李總身邊的秦助理正擱旁邊坐著,萬一以後他原位複職,少說還得接觸著,留下個暴力狂的家暴印象可不好。
然許曼毫不畏懼,迎著巴掌直視他:“爸,這個家對我和對許俊輝有多麼雙標你自己心裡有數,這些年我任勞任怨從無抱怨,隻想要一個自由的婚姻都不可以嗎?而且,我都沒問你那個情婦和兒子是什麼意思,也請您高抬貴手饒我一次吧!”
又戳到傷心痛處,許家耀當時給那個孽種打小金鎖的時候又多高興,現在就有多頹喪。
“好、行,我答應你行吧!”事情僵持著總要解決,許家耀疲憊地揮揮手,“現在立刻去給我打電話!”
可許曼動也不動:“我要把戶口遷出手續拿到手,才打這個電話。”
“你!”
許家耀又氣得竄起來,在客廳裡來回踱步:“你個死丫頭是要逼死我是不是!?我說話還能不算話嗎?現在就給我打!”
但她是寸步不讓,半分情麵也不給:“我說了,手續到手我才會給時音打電話。”
許家耀簡直要氣死了:“逆女!逆女!咱家戶口在S市,現在人家派出所都已經下班了!我特麼上那兒去給你辦手續!”
然而許曼格外冷漠:“今晚開車回去,明天八點一早辦手續,來得及。”
不孝女,當真是不孝女!家裡居然養出個養不熟的白眼狼,還是往前最懂事聽話的女兒!
許家耀氣得在客廳裡來回踱步,難道為今之計隻有依了那個逆女的話嗎?
老房子隔音沒那麼好,田張鳳、唐豔玲在旁邊的小臥室裡聽得分明,婆媳倆眼睛裡都掛著淚珠,一個是為著自己小孫兒,一個是為著老公。
田張鳳眼淚掉得沒停過,好像偏癱更嚴重了嘴裡咿咿呀呀說不出話。
就為著一個不是自家血脈的賤種,她從此癱瘓在了床上?
田張鳳渾濁的眼睛裡滿是絕望,忍不住想,如果說……
而唐豔玲在房間裡越聽越不對勁,到後來趴在門上聽完了所有的事才反應過來老公瞞著她做了多少要命的事!
又是情婦、又是兒子!幸好兒子不是他的,可偏偏他事業居然出了問題!
聽小蹄子的意思好像處理不好全家都要跟著倒大黴!
唐豔玲憂心如焚,連搞外遇都不想追究了,思來想去還是得把許家耀叫過來商量商量主意。
都說知女莫若母,小蹄子居然在這種大是大非上跟她們父母拿喬!真是反了天了!看她怎麼治這個不孝女!
唐豔玲打開門探出身去:“老公,你進來我跟你說。”
血壓接連起起伏伏讓許家耀的腦子都變得遲鈍,也想避開這個狗東西換個地方清醒清醒。
恰逢此時,秦殊露出個嫌惡又瞧不起人的表情:“許經理,你們父女間的官司我不想參與,但聽到這兒我也實在忍不住說叨兩句,包辦婚姻那是舊社會的事兒,令愛才高中畢業您就搞出,也未免……”
許家耀臉上尷尬支支吾吾反駁不出什麼話,他好歹也是大學生是要麵子的人,叫工作上的同事知道了自家這些陰私爛事,往後見麵都要矮三分這叫他怎麼做人?
全都是這個逆女的錯!
要是她聽話些懂事些把電話打了,不就沒這些破事了麼!
秦殊擺出和事佬的態度左右都不得罪,勸慰:“你女兒想要把戶口遷出去又不是什麼大事,難道法律上還能不認你們的親屬關係嗎?”
說完又站起來,走到許家耀小聲提醒一句:“許經理,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等到明天一早還沒個解決方案出來,人可就飛遠了!做事得分清楚輕重緩急,自家女兒難道還能跑了不成。”
許家耀恍然大悟。
是啊!
不孝女現在仗著自己有幾分得用在這兒威脅人,等事情辦完了看他怎麼收拾這小兔崽子!
秦殊再添一把火:“現在連夜開車回去拿戶口本和填寫申請表時間都還算充裕的,要是再耽擱下去……人家在澳門明天早上想幾點起床可是人家的事。”
許曼也幫腔:“我可以先給時音說一聲讓她通知澳門那邊留意這兩人的動向,隻要爸你把手續給我,我就讓時音立刻把人扣住。”
到了這種時刻,許家耀也知道不容再多想猶豫,需得當斷則斷。
他一腳踢開腳邊的杯子,指著不孝女惡狠狠地警告:“好你聽著,這個手續辦下來,你就不再是我許家的人,你以後讀書的學費、生活費、嫁妝,我一分錢都不會出。並且,這些年你花了家裡多少錢,用了多少資源,都給我連本帶利地吐出來!老子就當你媽十八年前生了個胎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