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北方天氣比南方要乾燥許多,下雨之後剛好平衡濕度。
車子向左一拐,開進小區裡麵。
老小區沒有地下停車庫,裡麵的車位都是犧牲花壇樹木挪移出來的。
“走吧,咱們跑快一點就淋不到了。”許曼不等他開口,先一步打開車門。
“披件衣服!”秦殊解開安全帶把外套脫下來,還不等遞給她就迎來關門聲,再抬頭人已經跑出去幾米遠了。
熄火開門,秦殊拿著外套快跑幾步追上她,把衣服罩在她頭上攬住她:“走。”
溫熱帶著馨香的衣服隔絕了外界的寒冷,回到家裡許曼隻頭發表層微微濕潤,而秦殊的T恤濕了大半。
計劃出現偏差,她輕咬下唇有些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趁著秦殊去接水途中把現在的情況發給了時音。
時音:都是增加親密接觸給誰吹頭發不是吹!自己掌握主動權還不好嗎?!
她眼睛一亮。
唔,有道理啊。
秦殊把溫熱水放在她麵前:“喝點水暖暖。”
“謝謝。”許曼捧起水杯擔憂地看過來,“你身上衣服都濕了要不要先去洗漱一下?”
衣服黏在身上確實不好受,秦殊搖搖頭:“沒事,我擦一擦就行。”
這怎麼能行呢。
許曼放下杯子,泫然欲泣垂下眉眼:“是不是我在這兒你覺得不方便啊,咱倆都這麼熟了你居然把我當外人看?”
“不,不是,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這種類似女朋友無理取鬨耍無賴的話讓從未有此經曆的秦殊眼神渙散片刻,連反駁的話都因為毫無經驗而無從開口。
聞言許曼自然而然地下命令:“那快去洗吧,今天雨下這麼大咱們晚上就不出門在家裡吃。”
“……嗯。”
直到秦殊站在淋浴下,都想不明白自己最後怎麼就同意了的。
他明明晚上還有事要出門一趟,並且這麼一點小雨,換件衣服都已經算是尊重了。
不多時,花灑停了。
秦殊換上一件清爽乾淨的白T恤,頭上頂著白毛巾手裡拿著臟衣服扔進洗衣機裡。
隨後他又拿了筆記本出來遞給許曼:“家裡娛樂活動比較少,要不要一起看電影?”
許曼指指他的頭發:“不吹乾嗎?”
秦殊一愣:“現在不著急出門,不吹乾也沒事。”
許曼看看外麵,認真道:“在下雨,很涼的。”
見她堅持,秦殊也隻得順從:“呃,那我去吹乾。”
“我來吧。”
許曼先他一步拿到旁邊櫃子裡的吹風機,插上電源朝他歪頭:“過來呀。”
外麵的雨聲漸漸大了,劈劈啪啪打在樹葉上還夾雜著雷電,讓屋子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密閉環境。
浴室裡帶著潮熱的濕氣還未從房間裡退出,秦殊的腳定在原地卻怎麼也挪不動。
“這個我、我自己來就好。”
許曼輕輕皺眉像是不解,語氣是再正常不過,理所當然道:“吹個頭發而已,還分什麼你來我來的。”
秦殊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的危險,也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她自己是個身心健康且各方麵功能都很健全的青年男性。
因為她後腰凹陷單膝跪在沙發上的弧度,讓他此刻腦子亂成一團漿糊,拒絕的話像是黏糊糊的椰子糖,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
按開吹風機開關,熱風帶著她的香氣侵略感十足的包裹過來。
發梢上的水滴在後衣領冰涼地滑過皮膚,讓秦殊意識稍微清醒。
接著,他右手立馬被一隻帶著涼意的小手包裹,半拉半拽地帶到沙發上坐下。
熱風呼呼吹著,他聽到耳後那人低低甜甜的聲線:“真是一點也不會照顧自己,頭發上的熱氣都跑光了,摸著冷得跟剛從冰箱裡拿出來一樣。”
居然被一個小他很多歲的少女數落了,秦殊表情略窘,手放在膝蓋上正襟危坐,繃直背脊不敢回頭。
做了美甲的指甲有些尖銳怕傷人,許曼左手輕輕插進他的發根晃動,右手持吹風機左右橫掃。
帶著涼意的指腹正在發根輕柔地撥弄著,酥麻沿著脊骨向下一路來到尾椎骨,又和抵在他後腰的膝蓋彙合。
許曼看著他一點一點紅掉的耳廓偷笑,隻可惜男生的頭發很容易就吹乾了,還未等她找到感覺,手下濕發已有七八分乾。
“好了。”秦殊側頭躲開那隻作亂的小手,“差不多就行了,我不習慣吹得太乾。”
“好吧。”許曼頗為遺憾關掉吹風機伸手放回原位,轉頭就看見他眉頭緊鎖不知在想什麼。
不過對於飼養員哥哥來說,他想什麼其實很好猜的。
許曼湊過來拍拍他肩膀,漂亮的眼睛眨巴眨巴裡麵滿是信任:“放心吧我又不傻,咱倆認識這麼久了你我還信不過啊。”
她的表情和眼神,信任得就像是把他供在神壇上當神像。
而神像又怎麼會有越軌的思想和世俗的欲望呢。
秦殊心口發悶喉頭乾澀,半晌才憋出一句:“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