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請。”

穿旗袍的服務員領著人坐到雅間，窗戶上趴著一隻慵懶的橘貓酣睡正香，有客人進來也不為所動。

兩人閒話片刻，菜品也漸漸擺上桌，因著人少，每份菜的分量不多，但總的菜式很豐富，滿滿當當擺了一整桌。

許曼吃得很開心。

中途，時音發來進展問詢：“怎麼樣？有讓他給你帶上嗎？”

嶄新的銀製耳釘現在正放在許曼挎包裡。

今日約會，時音與她製定的計劃裡本來就有親密接觸這一項。

隻是她沒想到在操場那晚短短十分鐘的見麵，會讓他注意到自己剛打的耳洞，並且還適時送來禮物。

不過她沒有告訴時音裡麵的曲折，隻回複：帶了。

時音：「壞眼笑」心動不。

許曼：「嘿嘿臉紅」「笑而不語」嗯啊。

時音臉上帶著姨母笑在地球的另半邊抱起被子在床上激動翻滾。

媽的，怎麼看小姐妹談戀愛比她自己勾搭男人還讓她荷爾蒙飆升。

純愛真是永遠滴神。

時音在手機裡又調侃了兩句，言辭間開放又大膽，用詞上生猛又直白，看得許曼的臉都臊紅了，忙警告她不許再說。

秦殊坐在餐桌對麵，很輕易看到她臉上羞澀的表情。

“在跟誰聊天呢？”他狀似不經意問出這句話，實則捏杯子的指尖都泛白了。

許曼慌忙結束對話，把手機按熄扣在桌上，儘量用正常的語氣告訴他：“舍友。”

決無可能。

秦殊壓下眼底的疑惑，沒有戳穿她，拿起公筷為她挑菜想把她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餐桌上：“多吃點，你看你光顧著聊天都沒吃多少。”

“唔。”然許曼心裡記掛著接下來的計劃，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滿桌珍饈，秦殊擱下筷子食而無味，心情沒由來的變得煩躁。

難道是臨床那小子？

吃完飯，天陰陰的。

兩人從私廚出來手裡提著還沒吃完的蛋糕，以及私廚送的水果拚盤。

秦殊抬頭望天：“是不是快下雨了。”

下雨？

許曼壓住眼角的笑意，真是天助我也。

“嘶。”她演技拙劣地捂著肚子，靠在旁邊門框上，眉頭緊鎖。

“怎麼了？”秦殊忙過去把人扶住，左手提著東西，右手虛虛攬住她的後腰，不讓她從細窄的門框處滑落。

“肚子有點疼，我們坐這兒休息一會兒吧。”許曼想坐在門檻上暫時歇歇拖拖時間，誰知秦殊立馬招呼私廚裡的工作人員搬一把椅子來。

“對不起，是今天中午的餐食有什麼不對嗎？”穿旗袍的小姐姐很緊張，餐飲店食品出問題可是大事。

眼見麻煩到其他的人，許曼有些不好意思，忙搖頭否認：“沒有沒有不是你們這兒的問題，是我自己、我……”

本來就是假的，可到了這一步實在是騎虎難下難以說出原委，她又一時之間想不到好的理由。

然小姐姐看了眼她熏紅的臉頰和身邊高大俊朗的帥氣男士立刻秒懂，忙從後廚端了杯桂圓紅棗紅糖水過來，還貼心送上暖寶寶，隱晦問她需不需要去衛生間處理。

許曼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坐下歇歇就行，謝謝你真是太麻煩了。”

“好，要是有需要就叫我，我就在那邊廊下。”

小姐姐離開後，許曼眼神放鬆些許，端著熱騰騰的杯子輕抿一口寬慰旁邊眉頭緊鎖的人：“我好多了，再坐一小會兒就回去吧。”

許曼的生理期，秦殊是知道的，並不在當前時間內。

他擔心地蹲下來，手搭在座椅的扶手上和她持平：“不要害怕麻煩，要是有不舒服咱們就去醫院。”

在靠近的此刻，許曼瞬間被一股清甜的檸檬清香包裹。

對上他認真而擔憂的眼神，許曼下意識慌亂避開，頗有種後悔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十分後悔。

誰能料想事情的發展竟會這麼麻煩，往後她真是再不敢在他麵前裝病了。

“我沒事，就是、就是走快兩步岔了氣，坐下歇息一會兒很快就好。”

天上烏雲翻滾，黑壓壓又陰沉沉的，仿佛來陣風吹一吹秋雨就會綿延不絕的潑灑下來。

眼見時間差不多了，許曼忙不迭把杯子和毯子還給那邊的小姐姐，小跑到秦殊身邊：“走吧，回家。”

京市的國慶假期即便不是工作日也夠堵的。

黑色的SUV隨著車流停停走走，在將要到家的時候忽然淅淅瀝瀝下起小雨，雨水落在乾燥的柏油馬路上揚起灰塵，是很奇怪又很特彆的味道。

隻有下雨天能聞到的味道。

“很喜歡下雨天？”

秦殊轉頭，看著她趴在車窗上一直在看外麵，等紅綠燈時還會把手伸出去接接雨水。

“嗯，感覺聲音很好聽，溫度也很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