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蕭,我才發現我原來不怕鬼。你躺在那裡的時候,我經常會幻想你和我說話的樣子。如果你看到我這樣,你會說什麼呢?你會笑話我嗎?她們說我看起來老了很多。我以為這個形容詞離我很遙遠,我還不到三十。她們曾經會和我說,我看起來和剛上大學的大學生一樣。
我以為,我們倆中年的時候我們外出,會有人以為我們兩個是父女或者什麼,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結局。
我討厭她們擔心的盯著我,好像我離開你活不了一樣。
說實在的,這段時間我的工作進展的很好,領導提出如果我按照這個勢頭,可以提拔我往上走走。那個領導我好幾次都覺得可能她不喜歡我,我和梁蕭說了很多次,梁蕭你當時說如果實在和她相處不來,也可以辭職換個工作,我們不受這個委屈。
當時我急於穩定下來,給家中帶來收入。於是就忍了下來。今天我在那裡坐著的時候,領導過來問我最近怎麼樣,怎麼沒有見到梁蕭。我不知道為什麼,我說,“梁蕭外派去彆的地方了,可能最近幾年見不到。”我不知道為什麼,謊話說的這樣自然,好像我已經演習過好幾次。我們甚至聊起來了家常,她還提到說我過去見到她總有老鼠見到貓的緊張感,所以她喜歡逗我玩。
我說,“當時剛入職,不太熟悉,總害怕你看我是做錯了什麼。”
她說很羨慕我和你的氛圍,沒有見過關係這麼自然的情侶。
這樣的話我在高中也聽到過,我回答她說,“我倆從小就認識了,到這個年紀,我就是梁蕭,梁蕭就是我了。”
我好像到現在才有一點隱痛感,說出那句話的瞬間,好像有細密的絨針拂過我的皮膚,陽光就像過去那樣流淌在我耷拉在桌上的手心裡,我無數次為這樣的溫柔笑出聲,可這次我隻感覺我現在置身在陰冷的地底,與這樣的溫柔徹底分開來了。
其實,死去的是我,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