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運動,能不運動的時候我從來沒有運動過,進入社會後更加是“肌無力”。梁蕭說這樣子是互補,出門在外有他提包,在家更是有他,不用那麼有力氣也沒有關係。
早先年的時候他希望我可以為他孕育一個孩子。我每次都會應好,可是我不喜歡他提到孩子,我不想要有孩子,萬一他到時候更加愛我們的孩子,而我的身份從他嬌寵著的寶寶,成為了孩子媽媽。我會不開心。
有次我們溫存,他又提到寶寶,我看著他臉上的幸福和快樂,那種,想要戳破他的幸福的惡心,我說,“我不喜歡。”他翻身從床上爬起來,扶住我的肩膀看我眼睛,我又說,“我不喜歡。”
不喜歡孩子,不喜歡他那些朋友,不喜歡不喜歡不喜歡,不喜歡任何會打岔他的東西。他問我為什麼,我說,“怕死。”
我很少對他撒謊,在他麵前我一直很爛,爛的作嘔。可是那天我害怕,實在是害怕,我說怕死。他好像很自責的樣子。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對不起,沒有考慮到寶寶的心情,很害怕吧。”他把頭埋在我的肩膀上哭,我感覺到眼淚濕潤了我裸露的肩膀,我記得我看他的眼神冰冷。我可以相信他嗎,他是愛我嗎的嗎,如果他知道我那樣不堪的私心呢,他還會愛我嗎。
我感覺我那時候無比的冷靜,手一下一下順著他的頭發,晚上他終於睡去,我凝視他的臉龐,輕輕告訴他真相,“我隻是想要你最愛我。”
你後來裝作無意,隨口提到很抱歉沒有給我足夠的安全感,你隻是希望可以有個男子漢在他無法保護我陪伴我的時候,可以在我身邊。
我當時沒有懂,或者說不為所動,我隻是沒有想到你會離開的那麼早。梁蕭,我好像現在懂得了你的擔心。但是我沒有後悔,我是你在世上最愛的人。我好像,是你留下來的最重要的遺物。
下午的時候,我送梁蕭回家了,按照他們那邊的習俗,需要停棺一日,而作為未亡人的我,需要為他守夜。現在我旁邊停著你的屍體,你被打撈上來之後我沒有再開館見過你,總覺得現在躺在這裡的不是你,我沒有見過這樣安靜的你,所以我不太相信是你,對不起。
我和梁蕭約會的時候看過很多電影,中間不乏幾部恐怖片,梁蕭喜歡看我被嚇得瑟瑟發抖,往他的懷抱裡麵鑽的樣子。我會故作嬌羞的扭他的腰,他會用力地把我抱住,一場電影下來,除了梁蕭身上好聞的味道,電影裡那些恐怖的故事我沒有記住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