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她自顧自地騎著電動車去找他,天黑才趕回家,中途還不小心竄進玉米地,即使這樣,他也沒有一點負罪感。
雖然秦海總是用他的那一套理論來說服她,像男女平等,禮尚往來,他去天津玩一次,她也要去上海玩一次。
可因為愛,因為心中有他,時藜從來都不會計較秦海會不會來看她,不會計較他有沒有時時刻刻關心她。
憑借這份愛,時藜還是忍著劇痛,爬上車子,手指儘量平放在車把上。
她想著往前騎一點,秦海能少走一部分路。腿上的血不斷地顛簸,順著大腿流到了烤鴨的箱子上,她想,還好是外麵箱子,要是裡麵烤鴨被汙染,秦海就吃不到這麼美味的烤鴨了。
剛才還嘟囔的時藜看了一眼遠處,就發現了秦海模糊的身影,臉上的疼痛也遮蓋不住內心的喜悅,嘴角的笑意使她皮肉之苦減輕了好幾分。
秦海搖搖晃晃的走來,看了看四周,表情猙獰著,“怎麼摔得?”
“就是……不小心摔倒了。”時藜沒有告訴他,自己是因為不想烤鴨受到損失,才摔倒的。
“車子也沒辦法騎了,你說怎麼辦?”
“你來得時候,我還稍微往前騎了騎,但是風刮的傷口疼,實在是騎不動了……要不你把我送回去吧?”
“我把你送回去,我怎麼辦?而且來的時候我還喝了點酒,根本不能騎車,這屬於酒駕啊!”
“你不是說你酒量很好,千杯不醉嗎?”
“千杯不醉也得分時候啊,喝酒之後不能吹風,你連這點基本常識都不知道還騎什麼車!再說我送你回家,我怎麼回家?”
“恩……我們那有公交車,可以到你家,你可以坐公交回去。”我真的能勸的動他?我還是不懂他,看不清他。時藜左思右想,還是咬咬牙厚著臉皮說了出來。她本以為秦海會直接說,送她回家,沒想到,他想的全是自己。
“哎呀,騎個車子也這麼不小心,辦什麼能辦利索了?”秦海的話語裡明顯帶了嫌棄,她看不到他眼裡一絲的愛意。
有好多話就卡在嗓子眼說不出口了,看到他現在的樣子,她的內心是崩潰的。她不知道他喝多之後跟其他不省人事的人有沒有區彆,但是現在的他卻一點溫暖都不曾施舍。
就連後來車子晃晃悠悠的摔飛在路麵,時藜都覺得這一切是計劃好的。
秦海說他從來都不會醉,他的朋友都相信他能喝,唯獨時藜不信,也不敢信,況且他也隻會說他沒醉。
毫無信任感的她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時藜,你過得開心嗎?
鼻腔裡麵全是灰塵,滿身委屈的她從地上爬起來,端詳著眼前的罵罵咧咧緊皺眉頭的男人,乖巧的像隻剛出生的小綿羊。
瘸著腿的她再一次坐在了車子後麵,心情一直不能平複。二次創傷讓撕裂的口子又翻了一倍劇痛,風吹的傷口撕裂的疼,有什麼酸澀的東西在腐蝕她的心,貫徹心扉。
這樣的痛仍舊不及心口的疤,時藜還是默默地替他辯解了:大家生活環境不一樣,他不能替我著想也是家庭環境所為。沒關係,有容乃大,我連這點小脾氣都承受不了,以後怎麼為人妻?
雖然這種行為不是很有風度,但寸之玉必有瑕瓋,沒有誰天生就是完美的,這些以後都可以慢慢改變的。
“這麼快回來了?”時姝正在家做飯,聽到大門嘩嘩響,盆子也沒來得及放下,端著就出去了。
“秦海來了。”時藜沒有正麵回答時姝的問題,一瘸一拐的進了天井,每走一步還不忘回頭瞅瞅秦海。
“哦?他怎麼來了?”時姝不悅,實在不想見到這種人。
“不小心磕了,秦海把我送回來的。”時藜低著頭,癟著嘴含糊地說。
“二姐?二姐你怎麼了?”宋小凡正在屋裡看電視,聽見姐姐受傷了,連忙跑出來。
“姐姐沒事,讓你大姐拿碘伏擦擦就行。”
“恩,沒事就行,你先做板凳上,我回家把盆放下就拿碘伏。”時姝對待秦海沒有特彆的感覺,對於他的到來也不怎麼感興趣,就前兩天一起吃火鍋的事情她還懷恨在心。
唯一讓她驚訝的是像秦海這種闊少爺,竟然會委曲求全送時藜回家,也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