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地忘了出聲。
理智告訴她不可以。
可眼睛卻不再受控製。
她看見男人拎了件白色的襯衫利落地套上,從下往上依次係著紐扣。
燕淮洲轉身時,手還搭在第二顆紐扣上,上麵第一顆扣子未係,性感的喉結突出,向來冷淡的人也有勾人心魄的能力。
周挽今冷不防他忽地轉身,他似乎也沒料到她醒了,一時相對無言。
窗外院子裡安置著前些日子柳瑟瑟送來的一隻小百靈,婉轉的聲音傳進昏暗的屋裡。
終是燕淮洲先垂眸,繼續將扣子往上扣好.
周挽今也回神,目光落在雕花的廊柱上,有些出神。
門外傳來丫鬟的聲音:“少夫人,您醒了嗎?”
周挽今清了清嗓子:“醒了。”
丫鬟推門進來,瞥見小沙發上穿戴整齊的燕淮洲顯然也是一愣:“……少爺。”
燕淮洲頷首。
丫鬢這才轉向靠在床頭的“少夫人,剛才老夫人那邊來話,讓您…快些把藥喝了。”
燕淮洲抬眸看向了床上的女子.
周挽今拿了件米色流蘇披肩虛虛搭在肩上,下床,神色平淡:“讓廚房送來吧。”
“是。”
門重又關上。
“抱歉。”
周挽今身形一頓。
“少爺言重。”
沉默蔓延開來。
她是一朵嬌花,可骨子裡連筋絡都暗藏倔強.
燕淮州忽然意識到,他是真的從未了解過她。
周挽今起身拉開了簾子,光線瞬間湧進屋子,將房間分割為光與暗兩部分,涇渭分明。
她聽見耳邊傳來了軍靴踩地的聲音。
“燕淮洲。”
終究還是沒忍住。
已經走到門邊的男人轉身,唇角習慣性地抿成一條平直的線,落過來的目光雖不算冷冽,卻也不染悲喜。
嘴裡的話幾經變化,呼之欲出,她終究還是道:“晚間若是回來,捎枝洋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