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聲音,熟悉的麵容,甚至是……熟悉的氣息。
不管是哪一樣,對鐘與添而言都有些過分刺激了!
他條件反射地後退了小半步,才定下神:“找、找我乾嘛?”
重生後,他一直在避免和謝興冉正麵相見的原因有二。一是之前提到的心虛,二則是……他害怕謝興冉對他的血脈壓製。
以前是好學生對壞學生、班長大人對不良少年的血脈壓製,後來則變成了老婆對老公、真一家之主對假一家之主的血脈壓製。
有次他在外應酬到深夜,一回家就倒頭睡得迷糊。謝興冉將他扒拉醒了,問他“外套裡的小卡片哪來的”?
他嘴上迷糊地答不知道,實際心裡在尖叫:我是無辜的,我真是無辜的!
這下突然和謝興冉正麵相見,他就是耗子見了貓,拔腿就想跑。
“你誰啊,”鐘與添強裝鎮定,睜著眼睛說瞎話,“我們認識?”
“你不認識我嗎?那我先自我介紹吧:我是六班班長,我叫謝興冉。”
謝興冉對鐘與添伸出右手,友好地笑笑。
“你呢?”
“……”
鐘與添看了一眼謝興冉伸出的手,無語地彆過臉。
“你主動找的我,你會不知道我是誰?
“什麼事,說吧。”
他的態度看似不積極、不配合,但其實他的想法是:你不要過來啊!
他太熟悉謝興冉身上的味道了:溫和而清新,像放了薄荷和青檸的甜口果茶。
這是謝興冉慣用的定製洗護的味道。結婚後浴室裡就有一套配方相同的,他經常會看到。
重生前,他非常愛聞這個香氣,因為會給予他滿足感,讓他深刻地認識到謝興冉是他的——人也好,定製的洗護、專屬的香氣也罷,都是他的。
重生後就不同了。一朝回到解放前,他和謝興冉八字還沒一撇的,聞到了又如何?
不過都是圖增心癢!
“唔,也沒什麼。”
謝興冉似乎有點猶豫。
不等鐘與添好奇,那傲慢的尖子生——他未來的老婆大人,竟在全班同學的注視下來到他身旁,扶著他的右肩俯身,在他耳邊輕問:“我是想問你,你……”
距離忽然拉得很近很近!
近到謝興冉說話時的氣息都噴到了他臉上,那令他在意的香氣也更加明顯,更加勾人心弦!
近到鐘與添大腦宕機了近三秒,差點沒聽清謝興冉說的內容:“啊?”
好在他反應快,啊完立即改口。
“老師讓你問的?”
謝興冉點頭:“嗯。”
“真多此一舉。”
心中不可避免地湧起一陣失望的感覺,但鐘與添換個角度想了想,覺得挺合理——謝興冉就是這麼傲慢的人。
不是老師要求的話,他又怎麼會主動找他?
“知道了。”鐘與添的態度又冷了幾分,“我自己會去找老師的,用不著你來插手。”
“那我先回班了?”謝興冉樣子做得倒好,看著非常樂於助人,“如果有這方麵的困擾,你可以選擇跟我說,反正我就在隔壁。
“不過,你什麼時候還會回校呢?”
知道了謝興冉的“關心”隻是老師給的任務後,鐘與添失落又煩躁:“我們五班出勤的事,什麼時候也輪到你管了?”
說著他還給林羽使了個眼神,意為班長,這你不管管?他在搶你的活誒。
林羽正領著五班同學在一旁看戲,攤了攤手沒說話。
“沒什麼,隻是好奇而已,你不想回答就算了。”謝興冉聳了聳肩,“上課了,之後再見。”
謝興冉不氣不惱的態度,仿佛鐘與添拒不配合的行為隻是給他撓了個癢。
鐘與添最看不得傲慢老婆這副做派,忍不住暗罵:“果然啊,還是老樣子。”
“誒誒,阿鐘!”
人前腳剛走,林羽後腳就開始八卦。
“尖子生問你什麼了,怎麼搞得這麼神秘?”
“沒什麼。”鐘與添嘴角抽動,“問我關於學費的事。”
“啊……”林羽大失所望,帶得方才看戲的同學也跟著噓了一聲,“看你們剛剛那個氛圍,我還以為他在向你告白呢。”
身在廬山之中,不知剛才的場麵有多曖昧的鐘與添詫異:“告白?
“你們有毛病吧,他怎麼可能向我告白?”
那令人火大的尖子生,日後連他們共同的回憶都忘了!這麼目中無人的高傲家夥,怎麼可能向他告白?
反駁完鐘與添覺得語氣不對——顯得他多幽怨似的,急忙找補。
“他要說的是好話,我能用剛才那種態度對他?”
林羽和一眾看戲的同學嗐聲:“行吧……
“你是不知道啊,他這段時間找你找得有多積極。一天能來咱班三四次,路過就得張望一下你的座位,看看你來沒來。”
“老師給的任務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