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覺得煩,一想到謝興冉又要講題就腦瓜子嗡嗡疼,但還是乖巧照做了。
隻是今天的情況有點不同?上課鈴打過五分多鐘了,一向準時準點的謝興冉卻還沒來。
鐘與添乾坐著無聊,索性拿起卷子主動出擊:“乾嘛啊,今天怎麼這麼慢?”
他尋思著不會是又出事了吧?
互助計劃推行了快半個月,彆的班怎樣執行的不知道,但五班六班之間向來是六班的好學生、到五班去找需要幫助的壞學生。
像鐘與添這樣壞學生主動上門的,屬實是第一次見。鐘與添一過去,六班同學就暗搓搓地投去打量的目光。
那一瞬間,鐘與添覺得自己不像是來找互助搭檔講題的,而是……來找鄰班戀人拍拖的。
“謝興冉。”
鐘與添單手插兜,另一手上捏著白色的聯考試卷,站在六班前門處遠遠地喊了一聲。
“不講卷?”
謝興冉自習課時如果在六班,就會坐在講台上維持紀律。鐘與添習慣性地先看講台,卻不想和六班的學委嚴思睿對上了視線,然後他才緊急改變了視線方向。
“你怎麼過來了?”
謝興冉沒料到這冤家會主動過來,一時間有些慌張,急忙從座位上起身去迎接。
“今天先不講,”謝興冉刻意地壓低了聲音,把不良拉遠了一些,拉到五班班外的廊道上,“留著明天自習課講。”
話音剛落,謝興冉就感覺到鐘與添的氣息一沉,仿佛是小情人在鬨脾氣,氣他臨時變卦不陪他。
“發生什麼事了?”鐘與添確實不太爽快,但他還不至於要鬨脾氣,“感覺你們班氣氛怪怪的。
“有些……安靜過頭了?雖說你們班好像就是這個德行。”
謝興冉歎氣:“玉青聯考考砸了。”
鐘與添:“啊?”
“她找我對了卷子,數學和英語兩個大主科錯得挺多的,這次的總分估計不會比摸底考的分數高。”
“摸底考試是校內出題,這次的考試是三校聯考。試題難度增加了,分數降低不是很正常?”
“但偏偏班裡的同學,似乎都考得不錯。
“玉青本就看重成績,她爸媽給她的壓力不小。她剛才對完答案情緒正低落時,就有好幾個同學在一旁笑嗬嗬地大聲說話——像把話說給她聽,故意奚落她似的,弄得她更難過了。”
謝興冉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邊說邊時不時地回頭往六班教室裡看,生怕好友又被欺負了。
“我在的話,那些人顧忌著我就不會對玉青說得太過分。所以我今天就不過去了,你一人看看書寫寫題吧,行嗎?”
鐘與添沒說行不行,隻是攤了攤手,無所謂地轉身回班了。
謝興冉看著不良雙手插兜回班的背影,越發越覺得自己這是在哄男友。
一周過後,三校聯考的成績公布,謝興冉以700分總分位蟬聯年級第一。
他的發揮穩定得可怕,既是在啪啪地打那些可能參與過喊話霸淩事件事件的、重點班同學的臉,更是鞏固了他“轉學生大魔王”的稱號,讓這個本是調侃性質的蔑稱變成了美稱。
鐘與添的成績就……比較不忍直視了,得倒著往上數,算下來也就比陳飛俊和裴天低了幾名。
不過念在這人參考了就是給學校麵子的份上,也不好說他什麼。
“至少這回不是0分了,”鐘與添挺滿意這成績的,他沒想到自己能控分控得這麼好,“從倒數第一到倒數第二十了,你就說進沒進步吧?”
“滾。”
謝興冉一個白眼丟過去,氣不打一處來。
“你最好是每次都能進步二十名,直到考進年級前三百。考進年級前三百,你才有可能上一個好點的大專,甚至是衝擊本科!”
謝興冉說完又在心裡好奇,他記得前世的鐘與添讀的大學還不錯呀?是廣城當地的211大學。
高三開學時鐘與添還在年級裡排倒數,那高考的時候他是怎麼逆襲的?
他突然開悟了?
“我努力吧,”鐘與添話不著調,“先努力穩在年級二十,再努力向前衝刺。”
“是年級‘倒數’二十——請精準你的措辭。”謝興冉故意損鐘與添,損完又不自覺歎氣,“你就繼續樂嗬吧,我現在滿腦子都是玉青該怎麼辦。
“她摸底考試時在年級十八名,這次直接掉到五十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