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明天,大人您……”
揮揮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我知道該怎麼做,你能出的去嗎?”
他猶豫片刻,低聲說,“可以,但是……”他深吸一口氣,“大人,您不能為了留下塞那沙殿下再做這種事了!我心目中的烏倫塞姆大人不是這樣的!”目光灼灼地盯著我。
“行了!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你明天去賽場,看著,然後回來告訴我結果。”
說完不再理會他,走到後院的小校場裡,開始練習。
一劍一劍地劈下,似乎想要將既定的宿命劈斷,斬開麵前的迷霧。
疲憊地躺在地上,望著布滿星辰的夜空,幾年前,他也是在這樣的夜裡陪著我靜靜喝酒……
許久,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撿起地上的劍插回劍鞘。
如果,必須要是你;如果,無法改變這個結果,塞那沙,那就讓我拚上性命保護你吧……
第二天,正坐在房裡看泥石板上記錄的文字,阿克維在門外叫了一聲,“大人。”然後走進來。
頭也不抬地問,“有結果了?”
“塞那沙殿下贏得比賽。”
拿著石板的手輕顫了一下,這是早就知道的結果了,這樣告訴自己。
阿克維接著說,“凱魯殿下的馬出了問題,所以塞那沙殿下贏得比賽就很輕鬆了。”
輕笑一聲,出了問題,也不用追究到底是誰乾的,凱魯身邊的人不管怎麼樣都不會讓他去到埃及,包括……塞那沙。
“沒彆的事就出去吧。”
“大人……”他猶豫片刻,退了出去。
盯著手中的石板,發現再也看不下半個字,轉身看向窗外的小花園,揪住衣襟,一瞬間湧起的,是被宿命束縛住的窒息,無法確定的未來,無法掌控的……生命,這種感覺,幾乎要勝過自己一直以來所堅持的,就像之前故意沒有給凱魯下藥,即使是凱魯去了埃及,曆史上的姆裡施利二世消失掉也希望可以保護塞那沙。
忽地站起來,走出門外,“阿克維,跟我到凱魯殿下的府邸去一趟。”
到達時,天色已漸入夜,看到伊爾·邦尼時,他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然後說凱魯在自己的房間。
找到凱魯時,他正在泥板上寫寫畫畫,看到我來,皺了皺眉,“烏倫塞姆。”指著一邊的椅子,“坐吧。”
搖搖頭,“說完我就走,”徑直走到他麵前,“塞那沙殿下不久將要去往埃及,請允許我同行。”
他放下手上的東西,“雖然很想留下你,但是……”
“隻是護送,到達埃及後會立即返程。”不管刺殺事件是什麼人做的,塞那沙到了埃及都不會安全,如果能救下,就會把人帶回來。
凱魯點點頭,“那就好,到時候隨行隊伍就全權交給你了。”
沉吟片刻,“凱魯殿下。”
“什麼?”
“我擔心埃及那邊會在途中……”
雙手交叉地撐起下巴,“那麼我會增調護送隊的人手,防止埃及方麵的偷襲。”
“是的,殿下。”聽到這個答案,也就不做停留,“那我先退下了。”
“嗯。”
凱魯看著烏倫塞姆出去的背影,想了想,“奇克力!”
“殿下。”
“等到塞那沙他們的隊伍出發以後,調遣一個百人隊跟隨。”
“是,殿下。”
路過長廊時,塞那沙和夕梨正站在那,夕梨看到我來,扯出一抹笑容,然後就離開了,長長的回廊隻剩下我們兩人。
“烏倫塞姆,”他低聲說,“抱歉。”
彆開臉,低應一聲。又是一陣沉默,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埃及那邊催的很緊,過幾天就要啟程了。”
“嗯。”
他猶豫片刻,“你……”
“我會隨行護送,”打斷他的話,“剛剛凱魯殿下已經準允。”
“嗯……”他走到一邊的廊沿坐下,“我不能讓皇兄去埃及……”
“我知道。”
“也許去了還會有轉機……”
“我知道。”
他苦笑一聲,“是啊,你什麼都知道。你是想要站在曆史浪濤中的烏倫塞姆,可是你當時卻沒有把西台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如果你願意,你可以和我一起……”
看著他低垂的臉,心裡又是一陣翻動,“不是你想的那樣……”
這種壓抑的氣氛讓人喘不過氣,“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他站起身,“我送你吧?”
“不用了,阿克維還在外麵等我。”轉身,頓了頓,低聲說道,“塞那沙,不管怎麼樣,我都會保護你。”
聲音堅定而決絕,塞那沙愣愣地看著走遠了的背影,似乎這個女人真的一步一步離開自己的生命,又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滲入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