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一波三折的戰車賽

“烏倫塞姆，我送你回去吧。”出門時，塞那沙叫住我。

“嗯。”

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一路上相對無言，遠遠地能看到目的地時，他突然停下來，“這種事，陛下怎麼可以答應……

“聯合了長老院和神殿的娜姬雅皇妃，並不是陛下可以左右的……”看著他。

“娜姬雅……”他狠狠地念叨這個名字，“烏倫塞姆，如果我……”頓了頓，沒有看我，“你願意和我一起嗎？”

“什麼？”

他回過神，笑了笑，“沒什麼，回去吧。”說完轉身要走。

“等等。”似乎察覺到他壓抑的情緒，有些不安地拉住他的手。

他靜靜回過頭。緊盯著他的雙眼，其中深埋的什麼，讓我感到一絲戰栗。

“你想要在戰車賽上……”出口的聲音異常嘶啞。

“嗬嗬。”他伸手揉亂我的頭發，“戰車賽的結果也是無法預料的，沒事的，回去吧。”

一根一根地掰開抓住他的手指，抽身離開。

身體禁不住開始顫抖，張嘴想要叫住那個離開的背影。

是了，為了你的凱魯皇兄，為了這個帝國的榮耀，你一定會這麼做！我居然沒有想到……腳下一個踉蹌，身後被一雙手扶住，“烏倫塞姆大人。”

回頭看見一臉擔心的阿克維，一時間腦中一片空白。

他抬起我的手，輕輕掰開，手心已經被指甲壓出一道道彎月般的血痕，格外刺眼。

“阿克維，為什麼是他？為什麼要是他……”

“大人，如果是大人您的意誌，我會跟隨您一起去埃及。”

“不……”張張嘴，不是這樣，低下頭，如果塞那沙執意要去，根本不可能到達埃及，但這讓我怎麼說？

推開阿克維，然後深吸一口氣，“阿克維，你願意幫我嗎？”

“大人您就是我的意誌。”

“好。”

回到家，讓阿克維去休息，自己也若無其事的回房。

其後幾天，偷偷分批從醫館買了幾種藥劑，配成迷藥。

“大人，這樣沒關係嗎？”

“這藥隻會使人意識模糊，看起來像生病一樣，劑量也很輕，隻有幾個小時的效果。”盯著手裡的小瓶子，然後放在阿克維手上，“明天找機會摻在塞那沙殿下的食物和水裡。”

他沉吟片刻，低聲應道，“是。”

最後的時刻到來了，看著眼前的人們，反而內心顯得異常平靜，塞那沙如往常一般笑著打招呼，隻是不經意間透出一絲隔閡。像是沒有察覺到異樣，向他們行禮，然後站到一邊，臨行時，侍從送來一小杯水，塞那沙接過喝了下去，然後和凱魯一起出門，我回頭瞥了一眼阿克維，他輕輕點頭。

比賽場地放在了城防軍軍營中央的一大片空地上，哈圖沙所有的貴族和官員都來觀看，場麵很是熱鬨，娜姬雅微笑地看著皇子們，給予祝福，顯得心情很好。

一切都很順利，就在皇帝準備宣布開始時，塞那沙從車上摔了下來，倒地不起，在我終於舒口氣放下心時，凱魯也趴在了車沿上，顯得身體極為不適。場麵忽然靜了下來，我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的說不出話來，一聲驚呼打破現場的靜默，侍從們連忙上前，扶起兩人，醫官檢查了一下，“陛下，兩位殿下可能是操勞過度，需要休息。”

凱魯是怎麼回事，回過神，疑惑地看向阿克維，他湊過來低聲解釋，“我沒有給凱魯殿下下藥。”

會是伊爾·邦尼乾的嗎？走動間看了一眼伊爾·邦尼，他似乎也很震驚。不容再想，把凱魯和塞那沙扶到一邊的軟墊上，皇帝似乎還在猶豫著。

“陛下，”娜姬雅笑著說，“如果帝國兩位優秀的皇子都不參加，那比賽實在是太不公平了，陛下應該再給他們一次機會！”帶著陰惻惻的尾音，向這邊掃了一眼。

皇帝猶豫片刻，點點頭，“既然凱魯和塞那沙都病倒了，那麼比賽延期，到下周。”說完又叮囑好好照顧他們，便和娜姬雅回宮了。

失敗了。

那麼把凱魯藥倒的人，到底是誰……

一直坐在床邊，他睡得極為沉靜，自己也慢慢冷靜下來……

過了很久，低吟一聲，塞那沙漸漸轉醒，支撐著坐起來，看到我，沉默片刻，沙啞的嗓音低聲問道，“是你做的？”

看著他，沒有說話。

“啪”

這一聲，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的響。

左臉火辣辣的，說不出是難受還是彆的什麼，隻是低下頭，擋住臉上的表情。

“烏倫塞姆，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塞那沙站起來，看了一眼依舊坐在床邊的人，眼裡閃過一絲掙紮。

“來人，護送烏倫塞姆大人回去，在戰車賽結束前不準離開一步！”

“是！”

第一次如此狼狽的回到家，避開父親和母親詢問的眼神，徑直回到房間，躺在床上，看著灰色的屋頂，發了一天呆，其間，阿克維來敲門，母親來敲門，沒有理會。

第二天依舊如此。

一直到……

“阿克維。”

一直站在門口的年輕人聽到聲音，驚訝地抬頭，“大人！”

“戰車賽什麼時候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