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來說是從阿遼父親的屍體裡長出來的,他父親是村裡最後一位巫師,世代巫師去世後都被埋在冰山頂。
所以這裡其實是一個大墳塚。”
聽到此處,她有些後怕,所以那些洞都是藏屍洞,自己居然還一一翻了個遍。
頓了一下,阿古接著道:“那些巫師都覺得自己能再次活過來,阿遼的父親也是如此。
他被村裡人掩埋之後,阿遼常常去冰山頂看他,後來發現埋葬他父親的位置長出了花。
她告訴了村長,一行人再次上到山頂,回來的時候人卻少了一個。”
黛川知道,那人定是被花吃掉了,便覺有些惡心。
“後來村裡就傳出了靈花一說,不僅村裡人常去尋找,就連山下鎮子裡的也不時會往上跑,不過好多人都是有去無回罷了,這也就使得靈花之說更加傳神,引得一批又一批的人去送死。”
說罷,阿古轉頭看了黛川一眼。
“村裡人越來越少,人心不穩,村長怕他地位不保,告訴了大家真想。
讓大家達成一個協議,隻引外地人過去,待花養成,練成丹藥發與大家。
這一點當然是背著阿遼說的,畢竟阿遼......拿它當做父親。”
黛川想起阿遼曾說父親是自己親手埋的,可那冰山有多難上,那樣堅硬的冰也不知她挖了有多久。
但黛川不會原諒她,她又想到了那個醉酒的夜晚,不知為何,她看著阿古就像那晚的星一樣,總是照著她。
“謝謝你,我原本是想著尋那花來送你的,上次你救我傷都沒好全,這次又累你救我。”
“恰巧罷了。”
“你這次來山上又是為何?總不會是兔子又跑了吧。”
阿古看了黛川一會兒,“嗯。”
“咳......咳咳。”阿古捂著嘴小聲刻著,看得出來他忍地很辛苦。
“我們先進去吧,外麵風大,稍作休息了再走也不遲。”於是她攙扶著他進了山洞。
她知道兔子是借口,但她也不想戳破,他救了她兩次,她就算沒有感恩之心,總得成全他的秘密。
“我看了那麼多洞,可為何就隻有那個洞裡有冰棺呢?”
“那口冰棺原本是村裡人為阿遼她父親準備的,畢竟那朵花久了不吃東西,可是會餓的。”
她又一陣惡心,這樣的行為讓她覺得這些村民都已經不能算是人了,全是一堆欲望,可那一堆欲望裡卻摻雜了一個阿古,一個如星星一般的人。
“可我總覺得那冰棺有些熟悉。”
“可能是因為,我發現你的時候你就躺在裡邊吧。”他淡然說道。
“什麼?你是說,你是從棺材裡把我拉出來的。”她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
“嗯。”一句解釋都沒有,如此的直接。
她發現阿古真的隻回答她問的問題,其他的不會多說一句,可這也是阿古和她說話最多的一次了。
她不明白為何師父會把她傳送到冰天雪地裡來,更不知為何自己會在冰棺之中醒過來。
她摸了摸懷中竹簡,刻下一句,“阿遼殺我,是背叛。”
短短幾字,上一句就發生在幾天前,其中強烈的對比讓黛川有些恍然。
她最好的朋友背叛了她,而沒什麼交集的人卻三番幾次救她。
“下山也彆回村子了,不安全。”阿古輕聲道。
“那我,該如何?”
“如果你信我的話,跟我走。”
“那你回去又該如何?阿遼知道你救了我。”
“不回去了,和你一起,離開。”
“你母親......”
“她不是我母親,我也不是阿古。”
“走吧。”黛川沒有追問,之前的遭遇的已經讓她學會處變不驚。
這人,這人或許就是來拯救她的神仙吧。
外麵風雪仍舊,一高一矮兩抹身影行走在雪地上,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