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又看到垃圾桶裡紫地琺琅彩花卉紋瓶碎片,心裡一陣肉疼。
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從黑市淘回來,他才到手兩天,就成了一地碎片。
就在他看著碎片歎息的時候,門口傳來敲門聲,他趕緊往垃圾桶裡又扔了一些垃圾,把那些碎片全部蓋住,坐到沙發上拿起報紙,才示意他妻子去開門。
“你好,請問白科長在嗎?”外麵站著兩位身穿製服的男人。
白科長的妻子不認識他們的製服,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然後側身讓兩人進屋。
白科長一開始還以為是來找他走關係的,坐在沙發上不動如山,結果抬眼就看見兩名身穿反貪局製服的人進來。
他一驚之下,手中的報紙撕拉一聲,被撕開一個大口子。
“你好,白科長,我們是反貪局,有人舉報你貪汙受賄,濫用職權,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兩名反貪局的男子緊盯著白科長。
白科長站起來,心中慌亂,麵上卻沒露出分毫,皺著眉頭道:“兩位同誌,這是不是有所誤會,我一直兢兢業業,從來不敢有絲毫行差踏錯。”
“白科長,請你相信組織,組織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還希望你能配合,跟我們走一趟,如果你是清白的,組織也會還你一個公道。”其中一名男子麵無表情道。
白科長做出順從的樣子,“好,我跟你們走,我是相信組織的。”
白科長走到兩名男子前麵的時候,兩名男子順勢站到白科長身後。
白科長趁機給妻子遞了一個眼神,白科長妻子會意,悄悄移動幾步,擋在垃圾桶前。
出門後,下了一層樓,樓梯轉彎口,還有兩名穿著反貪局製服的男子在這裡等著。
而樓下還有兩名反貪局人員,他們做了三重準備。
原本進入白科長家的兩名男子並沒有一起跟著離開,白科長坐在車上看見兩人沒有跟著一起離開,冷汗瞬間浸濕後背。
他看了看邊上兩個人,試探著開口:“剛才兩位同誌是還有其他公事嗎?”
車裡四人,卻無一人接他的話。
他隻能在心中祈禱,希望妻子沒注意到他剛剛的眼神,雖然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留下的兩人找到一個隱蔽的角落,藏了起來。
大概十幾分鐘後,白科長的妻子穿著一件黑色風衣,戴著一頂能遮住大半張臉的帽子,鬼鬼祟祟地提著一袋垃圾走出單元樓。
兩名男子悄悄地跟著她走了好幾條街道,到了一個偏僻角落的垃圾桶前,白科長的妻子左右看看,見沒人才把垃圾袋丟進去,然後急匆匆離開。
等了片刻,確定白科長的妻子不會再回來之後,兩名男子來到垃圾桶前,翻出剛剛被白科長妻子扔進去的垃圾。
一提起垃圾,男子就感覺分量不對,翻開上麵用來掩飾的垃圾,發現下麵都是一些瓷器碎片。
兩名男子對視一眼,知道這瓷器估計並不是普通瓷器,很可能是價值不低的古董,隻是不知為何碎了,所以白科長的妻子走了幾條街,才找了一個偏僻的垃圾桶丟進去。
他們小心翼翼地把這些碎瓷片收集起來,這可是重要的證據。
何向陽並不清楚白處長被逮捕的消息,此時他正在接受兩名不認識的警官的問詢。
對此他早有準備,對偷稅漏稅的事情也供認不諱,但是當被問到他是否和政府部門某些人有所勾結的時候,他矢口否認。
就在白科長被帶到反貪局的時候,有人進入審訊室對正在詢問的警察耳語幾句,警察點點頭。
“我剛剛得到消息,商務局的白科長已經被帶到反貪局。”
“不可能!”何向陽失聲驚呼,但下一瞬他就反應過來,立刻閉上嘴巴。
“是不是真的,你可以自己確認。”
話音剛落,就有人進來把何向陽帶回看守所。
回到看守所,何向陽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方麵他不相信白科長會被抓,另一方麵他又怕這白科長真的被抓怎麼辦。
要是白科長被抓,那他剛剛頂罪的行為就白做了,白科長自身難保,怎麼可能還能完成他的承諾。
他就這樣睜著眼睛直到天亮。
天一亮,他立刻申請和肖春花見麵,見到肖春花後,他就讓肖春花去找劉秘書,告訴他自己有急事找他。
肖春花到劉秘書家的時候,發現劉秘書家門口圍著一群人,打聽之後才知道,劉秘書昨天半夜被人帶走了。
何向陽得到這個消息之後,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劉秘書都被抓了,看來白科長被抓的事是真的。
癱了一會兒,他才回過神,回過神後,他立馬表示自己有新的情況要反映。
還是昨天審訊他的兩名警察,這次何向陽把白科長的事全都交代了,然後表明自己就是一個明麵上的傀儡,劉秘書才是白科長的心腹。
而且他還有一份秘密賬本,上麵記錄了每個月上交給白科長的錢,賬本就藏在他偷偷買的一個記在他媽名下的小院子的樹下。
交代完之後,警察詢問還有沒有要交代的,他猶豫一瞬,說了沒有。
警察在審訊過何向陽之後,提審了金莎莎,金莎莎作為何向陽的情婦,理應知道不少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