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表情冷淡,“他並沒有傷到腦子,隻是一些皮外傷。”
趙美華這才放下心來,坐在沈詠誌的病床前抹淚,“你做什麼要跟人家打架,我和你爸就你一個孩子,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叫我們可怎麼活啊?”
沈學海聽到沒事也鬆了一口氣,對門外的兩位警察道:“警察同誌,不知道那個打傷我兒子的凶手抓到了嗎?”
其中一位警察道:“已經抓到了,現在已經被帶到警局審問。”
“不知道打傷我兒子的凶犯是什麼人?”沈學海一臉怒色。
警察表情古怪,“是沈詠誌的妻子呂小鳳和其表哥成江,兩人偷情時意外被沈詠誌撞見,於是發生衝突。”
“什麼!”沈學海僵在原地,他在家還琢磨怎麼悄無聲息地把這件事處理了,結果他兒子就把這件事情鬨得人儘皆知。
沈學海想張口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一會兒之後,沈學海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知道了,麻煩兩位警察同誌了,現在詠誌有我們照顧,兩位警察同誌也可以回去了。”
兩位警官麵麵相覷,臉上的神色越發怪異。
“我們並不能離開,沈詠誌在與人發生衝突時,說出了自己一直與那名叫成江的男子合謀,偷盜醫院的藥品出去售賣,所以沈詠誌涉嫌偷盜公家資產,謀取私利,我們留下是為了看守沈詠誌。”
沈學海聞言眼前一黑,再也承受不住打擊,昏倒在地。
病床邊的趙美華連忙衝上來,而沈詠誌也想下床,但是叮當一聲,他被手上的手銬限製住行動,原來他一直藏在被底下的手是被手銬拷在床上。
沈學海徐徐轉醒,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另一邊的病床上就是沈詠誌。
趙美華看見沈學海醒來,喜出望外,趕緊出去找醫生,醫生很快趕來,經過一係列測試,確定沈學海已經沒有問題。
但是叮囑趙美華,沈學海畢竟年紀比較大了,以後情緒最好保持平穩,不要大喜大悲。
等醫生離開後,沈學海麵無表情地盯著沈詠誌,把他盯得頭直往下低,恨不得地下有條縫,能讓自己鑽進去。
沈學海做了幾個深呼吸,終於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憤怒,上前就是幾個耳光抽在了沈詠誌的臉上。
趙美華連忙上去攔,把沈學海拉到一邊,“不能打啊,詠誌頭上還有傷呢?”
“他死了最好!”沈學海指著沈詠誌的鼻子,“我平時是少你吃了,還是少你喝了,你的工資都是自己拿著的,一個月六十多還不夠你花嗎,讓你做出這種事情。”
一開始工資確實夠花,但是成江帶著他出去玩了幾次,他就發現手裡的錢不夠用。
這時候成江跟他說,可以從醫院弄點藥出來賣,反正那個藥房就他一個人,隻要報個過期損耗就能過去。
他當然不敢,但是經曆過那種大手大腳花錢的日子,現在的六十多完全不夠花。
他一咬牙就偷偷拿了一點出去給成江,成江沒兩天就說賣出去了,給了他一筆錢,後來慢慢地他膽子就越來越大,拿的藥也越來越多。
他之前偷偷查過,像他這樣的肯定是要坐牢的,他不想坐牢啊!
他啪地一下跪在沈學海麵前,“爸,你救救我,我不想坐牢!”
沈學海下意識看向門外,發現兩名警察站在較遠的地方盯著他們,應該是聽不見他們的對話。
他咬著牙低聲道:“你給我閉嘴,我哪有那麼大的能量能救你。”
沈詠誌想要爬過去抱住沈學海的大腿哀求,但是因為手銬的限製,他被限製在病床邊。
“爸,我可是你唯一的兒子,你一定要救我。”沈詠誌哀求道。
趙美華也在一邊幫腔,沈學海捂住額頭,“好了,接下來你把所有事情都往成江身上推,我去找找關係,看能不能少判幾年。”
沈詠誌原本聽見沈學海去找關係還很開心,但是一聽隻能少判幾年,頓時臉又苦了下來,“不能不坐牢?”
沈學海沒好氣道:“你以為你老子是誰啊,有這麼大能量?”
沈詠誌不說話了,他也知道不坐牢是不可能的事。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敲門聲。
屋裡三人齊齊轉過頭去,就見沈意歡一襲紅裙站在門外。
沈學海臉沉了下來,“你來乾什麼?”
沈意歡不以為意,“不管怎麼說,沈詠誌畢竟是我親哥哥,雖然他當初對我那麼絕情,但是他可以不仁,我也不能不義,所以一聽說他受傷我立刻就趕過來了。”
沈意歡走近,看見沈詠誌額頭上的紗布還能隱隱看見血跡,兩頰也有手掌印。
“沈先生,你這下手也太狠了吧,沈詠誌頭上還有傷,你就打他,也不怕給他打出一個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