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聽後,都要樂的快找不到北,急忙忙拿出算盤開始扒拉起來。
“姑娘,那兩匹雲錦可是要店中的繡娘幫忙縫製?”
喬五味點點頭:“那是自然。”
掌櫃再次將那盤算扒拉起來,店內立即響起劈裡啪啦的聲響,好一會才停了下來。
“姑娘,攏共算起來八十兩。”
喬五味瞬間虎軀一震,音量不由拔高:“多少?”
掌櫃柔聲道:“姑娘難道不知,雲錦乃寸錦寸金,兩匹雲錦算你七十三兩,已是本店最大的讓步。”
喬五味不懂什麼寸錦寸金,她就知道那兩匹破布要七十三兩。
這感覺像是去冰櫃拿兩支包裝不錯的冰棍,可在付錢的時候,收銀員告訴你,兩隻冰棍一百塊。
一不留神,被狠狠的背刺了!
可喬五味是要錢不要臉的人,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從進店就沉默不語的宋滇之卻突然開口道。
“阿喬。”
宋滇之緩緩朝著喬五味走去,眼中滿是柔意,他勾起嘴角。
“你會給我買對嗎?”
在宋滇之那“深情款款”的目光中,喬五味幾乎是哭喪著臉,不甘不願的從挎包中掏出那八十兩銀子出來。
終於將兩匹壓箱底的雲錦賣出去的掌櫃,幾乎是畢恭畢敬的將兩人送出去。
“可彆忘三日後來店中拿衣裳。”
喬五味咬著牙應道:“放心,不會忘。”
那可是她用半條命換來的。
眨眼功夫,包袱中的一百兩銀票隻剩下十九兩左右的碎銀,而這天色也逐漸暗淡,兩人還得找個客棧住下來。
想到那七十三兩銀子,喬五味對宋滇之也沒什麼好臉色。
更是在客棧內要了一間廂房後,惡狠狠氣昂昂的霸占房內唯一的一張床。
宋滇之看著躺在床榻上背對自己生悶氣的喬五味,眸色深暗的盯了半響後,那眼皮便微鬆下來,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則是一片淡漠。
隻是在聽見床榻那響起輕微的鼾聲時,宋滇之不由抬起頭凝望在床榻上睡著的喬五味,微微蹙起眉。
翌日。
喬五味從睡夢中醒來時,在對上宋滇之那雙清冷的眼眸後,宛如被人潑了一盆冷水,瞬間清醒。
本有點心虛的她忽然想起那七十三兩銀子,瞬間就理直氣壯了起來,邊小聲的哼了哼,邊開口道。
“宋滇之,我們要去南境。”
一宿沒睡的宋滇之語氣淡淡:“我聽阿喬的。”
既要去南境,那事情便多了起來。
首先是打聽南方的路線,其次是買好路上乾糧等,而在一番打聽後,正巧遇見有一隊南方的鏢車壓完貨,正準備回去呢。
於是三日後,喬五味帶著宋滇之同著這隊鏢車出了城,朝著南方的方向走去。
這隊鏢車攏共七人,為首鏢頭姓揚名木,鏢車餘人都稱呼楊鏢頭,其次是副鏢頭張虎,眉間有塊刀疤,這兩人年紀相仿,關係極好。
餘下五人則十分年少,看模樣都不過二十。
喬五味今日換的一身翠綠色的長裙,她不怎麼會束發,隻是用一根木簪隨意將齊肩的長發給盤在腦後。
她氣鼓鼓的瞪著眼身側穿的人模狗樣的宋滇之,七十三兩的雲錦才做兩套成衣,餘下的布料縫製成兩個荷包,兩條發帶,甚至還花了三兩銀子買了兩雙長靴。
宋滇之身上穿的是套墨紫暗紋雲錦長袍,如絲綢的長發被同色發帶束起一半,隨著另外一部分長發散在腦後,腰間則懸掛則鬆霜綠雲錦縫製的荷包,更襯的他清冷且矜貴出塵,亦如那高高在上,不問世事的謫仙。
這時楊鏢頭走過來,十分客氣道:“宋公子,你這出遊怎就帶一名侍女?”
侍女喬五味?
顯然宋滇之這身打扮被誤認為的哪家出門遊玩的世家公子哥,而喬五味則是貼身侍女。
宋滇之也沒過多解釋,隻是淡淡瞥了眼喬五味,隨即輕聲道。
“怕麻煩。”
楊鏢頭也沒有再詢問什麼,隻是大步向前走在鏢車的最前方,這押完鏢後,回程的路途是最輕鬆的。
大家都是嬉笑著趕路,並聊著回去後,拿錢給家裡人買些什麼。
出了桚城朝南,需走上半個月才可抵達嘜城,也是鏢車的目的地,而連走五天五夜,眾人都沒碰到借宿的地方,隻好露宿在野外。
好在人多,故此並不用擔憂潛伏在黑暗中的野獸,
直至第六天,路過一村子進去討水喝時,喬五味的衣袖突然被一名身著粗布衣裙,頭發略有些淩亂的女子給緊緊扯住,隻見她神兮兮道。
“你有瞧見老夫人的眼珠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