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蘭樞的目光，從剛才開始就是一覽無遺的溫柔，單純清澈得讓此刻的香雪梔不敢直視

不……

“那個時候，你一味顧著你的驕傲卻沒看見哥哥的決心。”事到如今，該感謝上天給了他們又一次機會，讓香雪梔看到一些事實，讓事實說話，“哥哥想要天涯海角永遠陪伴的人，始終都是你！”

始終，都是，你……

今天，如果不是玖蘭優姬的阻止，她是不是又要再一次錯過事實真相

而如今，玖蘭樞的目光依舊直落落地停在她身上，為什麼，她才看到那樣的溫柔，那隻屬於她的溫柔呢

香雪梔笑了，滿眼的晶瑩剔透，那笑容，浸染了千年的哀傷，變得如此的沉重，笑容的儘頭，是同樣笑著的玖蘭樞

“我們之間，究竟還有多少的真相需要旁人來解釋？”

就算是有愛存在，但飽含了太多太多誤解的愛，需要第三人來解釋那些誤解的愛，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嗎？

不該是這樣的，原以為解釋清楚了，讓事實本身說話了，香雪梔就該理解玖蘭樞了，怎麼反倒讓她離得更加遙遠了

“水瑤……”

“無論承不承認，無論願不願意……”香雪梔寧淡地打斷玖蘭優姬，“你永遠存在在我們之間，這個事實，我們誰都無法否認。”

玖蘭優姬很想說點什麼，但話到了嘴邊就是無法再發出任何音節

“所以，還是算了吧！”

算了……

香雪梔的身影才消失在目光的儘頭，就像抽乾了所有的力氣，若不是被人扶住，恐怕玖蘭之王就要丟臉了

看著扶著自己，一臉理所當然的藍堂英，玖蘭樞笑了：“怎麼會是你？”

類似的自言自語得到藍堂英更加理所當然的回答：“你們兩個互相折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支持著那些相互折磨的固執和任性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身後，支葵千裡和遠矢莉磨在架院曉的瞠目結舌和早園琉佳的驚愕中，差點鼓掌呐喊

太經典了！

“王，您為了保護王妃受到李土正麵的攻擊，看來傷得不輕，得儘快治療。”

牧說著話已經來到玖蘭樞身邊，提氣漂浮到半空中，握住玖蘭樞的手，頓時溫暖的光芒四溢

“對不起，王，我畢竟不是王妃，所以並不能完全治愈您的傷勢。”

已經覺得呼吸順暢許多的玖蘭樞微微一笑：“我還要感謝你，若不是你即使出現，後果不堪設想。”

聞言，牧再次跪倒在地，好像比剛才更為凝重了：“王，您和王妃一樣，都承載著我們吸血鬼一族的榮耀和安康，所以您絕對不可以出事。”

“是我太任性了。”隻是那一瞬間的想法，或許和她一起走向死亡，也是件不錯的事

沒聽錯，玖蘭樞居然自責了，而且還是絕對誠懇的自責，瞬間，一圈人，對這個其貌不揚的小家夥產生了難以言語的崇拜感

“可是……這種時候，哥哥的身體不可以出現任何問題……”

“您請放心，王妃的個性，隻是時間的問題，她絕對不會不管王的身體。”對於這一點，牧不用過多思考，就可以拍著胸脯保證，“更何況，剛才李土也受到我正麵攻擊，煉不會高深的靈術，在沒人給他療傷的情況下，短期內應該不會再來。”

這樣當然最好，隻不過：“那個……”

“您有什麼話，請直說。”

那就不客氣了：“你真的是牧？”

真的很難，將天差地彆的兩種形象合在一起

看著牧露出難得無語的目光，玖蘭樞心情良好地邁開步伐：“牧，你跟我來，我有很多事要問你。”

“是，王！”

一高一矮，一個玉樹淩風，一個乾癟醜陋，一前一後離去

“想不到這個醜蛋居然擁有和香雪一樣的能力。”遠矢莉磨說完才恍然大悟，“難道醜蛋也是水靈族的純血統？”

“活在王和王妃那個時代的，就算不是純血統也不容小覷，莉磨，看來不能再叫醜蛋了，該換個稱呼。”支葵千裡已經在考慮該取個既能體現本人特色又不失威嚴的名字

聽得架院曉暴汗：“醜蛋？我怎麼不知道原來你們是這麼稱呼他的。”

“難道不是嗎？他又矮又圓，看上去不就是一個蛋麼！”

大約是聽到了，反正大夥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名為“醜蛋”的家夥背後滴下大大的透明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