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崔曉疑惑地看了趙平兩眼……(2 / 2)

簡令 DawnBacheler 3429 字 11個月前

他左右腳前後邁開,力在前方,下手又是一記劈點,腕勁崩的極大,抽出一道空響。鞭來得極快,烏刃不退也不去抽刀,隻又往一旁側出半步,雙手再出,始終不離李惟清周身一步遠。而他那護臂顯也是精鐵製成,雙手逆纏,一格、一繞,非但沒叫鞭刃毀去,且又扯了鞭頭。

李惟清忽然道:“兩位有仇嗎?”

“不敢相瞞,無仇,第一次相見。”秉燭書生鬆了內勁,刃複又縮回,鞭子忽然軟下,烏刃便也放下雙臂。

“那又為何忽然出手呢?”李惟清笑意盈盈,仿佛同他說話的不是一個在說第一句話時就下毒,發現毒沒有用便上兵器的人,也仿佛身不在地下鬼市,而是在青天白日之下,講的來道理。

“不才很是好奇。”秉燭書生居然也回答道,“為何他不中卉夢毒,因為他身上其他的毒嗎?不才從未見過,當然想瞧上一瞧——本就是因此才於外市將你們叫住。”

他竟因此便下殺手。倘若那兩鞭烏刃沒有接下,想必變成兩半或被掀下的不止會是鬥笠。

李惟清便看向烏刃:“他是個殺手。”

“江湖中有幾個人不曾殺過人?不才也沒見過幾人能一味遮掩麵容,一次也不露相的。況且這般武功,想必也不會懼怕誰人報複吧。”秉燭書生語氣依舊恭謙,娓娓道來。

秉燭書生的話頗有激將之意,烏刃當然不會中招,但他還是伸手將鬥笠摘了下來。

那麼是不是因為這樣一番話而摘,便全然不重要了。

李惟清在烏刃的鬥笠之上撒了些烏刃也不大能認出的藥粉,此時一摘下,秉燭書生一時間隻覺寒意更勝,手中燭火那點微末熱量,似乎都讓人覺得驟然溫暖起來。

他眼中逐漸現了癡迷之色。

“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莫非出自空穀?它叫什麼名字,若我能碰上一碰……”秉燭書生忽地上前兩步,臉上已沒了絲毫恭謙之色,隻剩下對這一樣已經種在彆人體內的毒的奇異癡迷。他伸出手來,鞭子驟然墜地,居然是連兵器都放了手,手向烏刃伸去。

烏刃這次後退了一整步。

秉燭書生的手落了個空,好像這才反應過來,恭謙之色又出現在了他的臉上。他忙道:“哎呀,失禮失禮……”

江湖上多的是武癡、財奴,可他卻是對毒癡迷不已。

“無妨。”烏刃說道。

他對誰說話時都是一般的冷。

“難道天下隻要是奇毒,就會出自空穀嗎?”李惟清失笑,不由得問道。

“不,不不不,如果隻是奇毒還不一定,但不才居然聞所未聞,就一定是空穀,或是……海外。”秉燭書生說道,“兩位滿足我的好奇,我邊也不瞞二位,於此向前再走兩盞燭火,右手邊的屋子便是前往內市的暗道。容不才急著將這毒記下,還請收下此物,出了鬼市容不才再去找二位幾次。”

他的手上托著兩隻短小蠟燭,又道:“並非白找,不才自認武功雖稀鬆平常,但有關毒物、情報,還是能說上一說。”

烏刃便將兩隻蠟燭一起捏過,放在眼前仔細瞧了一番。

李惟清不由笑道:“約是沒毒的。”

他說這話時,秉燭書生已拾走了鞭子,並因於房上施輕功借力縱躍而引了幾位屋主幾聲怒罵,又十分迅速地再入了外市那條最熱鬨的街頭。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來,急尋筆墨,疏忽間竟從老瘦條兒的店裡橫穿而過,撞倒了一張桌子。

那桌子對坐著二人,本正在吃著魚膾,哪裡料到忽然橫穿過來一秉燭之人,將桌子都撞翻在地。兩側坐的是一高一矮兩個男人,那矮的登時一拍凳子,抽劍瞪眼罵道:“不長眼睛的東西,叫你知道老子厲害!”

矮個男人隱蔽的抽手彈出一蟲,那蟲細小無聲而又劇毒,已有很多人倒在他這招之下。

可誰料,秉燭書生看也不看,掄出一劈鞭,將之連蟲帶人一並一鞭殺之。隨後,他才好似驚訝的一頓:“哎呀,手重了。”又未停滯地接著問那高個之人:“這位兄台,請問帶有筆墨嗎?”

那男人一時愣住,他是知曉自己師叔實力的,雖然隻掛名在末尾,但那可是百人論上都有個名號的人,卻被人一鞭子殺於麵前,膀子處一下就抽了個稀爛!他手有些發抖,從懷中掏出一支雞距筆來,聲音打著擺子,顫顫巍巍道:“隻……隻有筆……”

“沒墨?”秉燭書生四下看看,忽的腳上一踢,將先前撞翻的桌子立起,喜笑顏開道,“找到墨了,多謝、多謝兄台的筆!”

說罷,他持筆一沾方才使蟲偷襲的男人所流血液,於紙上奮筆疾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