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崔曉與烏刃騎著快馬,到了繼德山山腳下。
繼德山山腳下也有一個鎮子,但不比清水鎮熱鬨,這座繼德鎮非常安靜,站在路上一眼望去,竟沒有一家開門的食肆。行人也近乎沒有,崔曉左顧右盼,半天也沒找到人搭上半句話。
烏刃拉住崔曉,搖搖頭,示意他可以彆再白費力氣了。
崔曉本想先在鎮子上吃點東西,歇息歇息,再打聽打聽繼德山上的情況,這下隻得不了了之。
二人將馬拴在了山腳下,畢竟騎馬要顯眼太多。
繼德山上的河水清涼又乾淨,河道兩側碎石頗多,幾顆較大的石頭橫在正中,成了供人踏足的橋梁。零星幾片落葉被吹到水中,漂浮著打轉,崔曉在河邊往水壺裡灌水,盯著看了又看。
這座山並沒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沒有因為九刃教的總部隱藏在這裡,就多出些什麼彆的氣氛。
硬要說哪裡有些不對,就是非常安靜,安靜到鳥叫少有,也沒見到什麼動物。但花草樹木的長勢都很不錯,鬱鬱蔥蔥,幾乎將山路掩埋。
看來很少有人沿路上下山。
已經到了中午,他們索性在河邊姑且休息一會,先吃幾口乾糧。
崔曉啃了兩口餅,轉頭卻見烏刃隻喝了幾口水,就又將那張獠牙麵具扣回臉上,半點也沒打算吃東西。崔曉驚了,問道:“不是,早上到現在趕了這麼久路,你不餓嗎?”
一路上崔曉自言自語了大部分時間,烏刃少有回應,崔曉本以為這次也隻是他自己空做感歎,沒曾想,烏刃看他一眼,說道:“不,我隻是覺得現在少吃點東西比較好。”
崔曉往嘴裡乾塞了兩口餅,百思不得其解。
當崔曉噎下去大半張餅,他身後的樹叢忽然一動。
崔曉捏著半張餅,嘴裡還在嚼著,猛地一回頭,盯住了樹叢。這樣的動靜,可能是小型動物發出來的,也可能是人,崔曉握住了劍柄,緩緩站起身,趕緊咀嚼兩下,想快點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去。
樹叢又動了動,一隻黃色的長耳朵從樹叢刺了出來,崔曉鬆了口氣,原來是隻兔子。
就在他鬆懈的一瞬,一股大力徒然從身後襲來,將他整個人朝地麵按倒,這股力量很大,又十分突然,崔曉隻能勉強將臉側過去,避免鼻子直接磕在地上。
崔曉側著頭,餘光勉強能掃到身後,這才發現這股大力的根源——三五個壯漢一齊將他按倒在地,力氣能不大嗎?他的手也被按住,劍從他手中被抽走,甚至差點掉在地上的小半張餅也被從手中拿走,簡直是強盜行徑。
崔曉被按在碎石上,臉被硌得生疼,他此刻也不太顧得上,硬生生將臉磨破也強行轉了個頭,急切地看向烏刃的方向。
一個領頭模樣的壯漢手裡抓著烏刃的麵罩,將他整個上半身按在了水裡,崔曉看過去時,他恰正將烏刃從水裡提起。
壓住崔曉的一個壯漢提醒道:“第四刃使,教主說要活口。”
豐池輕笑道:“教主實在是神機妙算……我當然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