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七月七,去油泥,牛郎鵲橋……(2 / 2)

陰婚之兄債弟償 卜酷達 4123 字 10個月前

馬車徐徐前行,抽泣聲散落著響起,怎不叫人心酸!

韓睿安突然一把拉住韁繩縱身躍上馬車,掀起遮簾揪過幺弟湊近耳朵說話:“隻說我韓家不能拒了這門親事,沒說他祝裕儒不能休了你是不是?……明白沒?”

“大哥!……”醍醐灌頂般瞬間開竅,韓佑安拖住大哥的衣袖擤鼻涕,“還是你最疼我……”

揮手與眾人作彆直至人影模糊在視線之外,韓佑安這才縮回腦袋老實坐進車內,哼!天殺的祝裕儒!老子豁出性命也要拿到你那一紙休書!

太原府北上京城約莫千餘裡路,馬車一路顛簸也能日行百裡。心中有了大體應對計策,十來日的路途倒也不覺難熬,韓佑安從來不會虧待自己,一路好吃好喝好睡順帶遊山玩水,還沒回過神來就已經踏上了京城的青石板路。

朱樓玉閣自是不用說,光是這青石板路麵就比太原府不知開闊了多少,韓佑安興致勃勃看著熙攘路人熱鬨街市,隻覺京城這地塊果然連喘氣都比較順當!

眉飛色舞的神情直到馬車駛進一座頗為氣派的大宅才僵住,巨大的黑頭門兩側是兩個刻有麒麟的抱鼓,韓佑安用力擦拭眼睛,滿目的雕梁畫棟,這便是京城大官的宅子?

家奴引領眾人進到宅子,頗有眼力勁的收拾馬車上的嫁妝行李,韓佑安難得生出股拘謹來,眼睛盯著腳麵一路前行,出門都沒想到多帶幾個陪嫁小廝,就點了袁寶一個貼身的跟在身邊,如今可好,輸人又輸陣,悔之晚矣!

殷勤伺候在旁的想來應是管家,山羊胡須一翹一翹著蹦出利索的話語,小公子這邊請這邊請!

庭院進深過百米,五進的宅子布局大氣規整,穿過一間又一間大屋這才停住腳步,韓佑安跟在管家身後一言不發進到廂房。

“委屈小公子先在此歇息,老奴這便差人送上茶水吃食。”老管家言語間很是得體,弓身行了個禮便作勢離屋。

“慢著!”留步的話語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韓佑安搔了搔腦袋繼續問話,“那惡……祝裕儒呢?”

“回小公子,老爺酉時才回府。”

老爺?那惡人居然教下人稱他老爺?韓佑安撇撇嘴角,聽母親說來他也就二十三四的年紀,擺出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定然生得麵目可憎!心下對祝裕儒的厭惡不禁更添幾分!

“……那,夫人呢?”打聽完了惡人去向,接下來便是那正房,雖然無意和人爭寵,但要碰上個惡婆娘,那也得提前做應對不是!

“夫人?”老管家頗為訝異捋上山羊胡須,“老爺還未娶妻,……要真算的話小公子你是第一個。”

從長者口中聽到此番言語再厚的臉皮也似被銼刀銼下了一寸,韓佑安漲紅著臉揮手示意老管家出屋,一屁股坐上椅子生悶氣。

天殺的祝裕儒!明明正房都沒立,卻把自己納為小妾!擺明了寒磣人!他娘的!老子要休書休書!

不耐煩的在屋內來回踱步,丫鬟端來的酒食全無胃口下肚,整整半日,韓佑安都是副鬱鬱寡歡的模樣兀自憋悶,寥落不見人氣的擺設更生出股淒涼的味道,離家數十日的思念之情一絲一絲被挑起,韓佑安抱住膝蓋蜷縮成一團靠上床沿,憋屈著小嘴回憶離家前的點點滴滴,娘…大哥二哥……柿餅小炎……好想你們……

榕樹裡夜蟬陣陣嘶鳴,韓佑安想上一段停一段,終是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夢裡不計時日,福記桂花糕的清香似乎悠遠撲鼻,韓佑安砸吧著小嘴囈語,突感臉頰一陣異樣濕潤,睫毛顫動著緩緩睜眼,黑暗中卻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圈著自己啃吻,頓時嚇得一個激靈完完全全清醒!

“你、你是何人!大膽!”韓佑安結結巴巴嗬斥,伸手拚命推搡眼前的人影,卻被更用力的圈緊。

“這世上能這般對你,除了我還有誰有資格?”高大的人影停下啃吻動作,抬起韓佑安的下巴曖昧嗬氣。

咣咣咣!耳邊即刻敲起鑼鼓聲,韓佑安扭曲著小臉拚命掙紮起身,是那惡人!祝裕儒!

“你、你撒手!”用儘全力卻怎麼也掙不脫圈製,韓佑安惱火得又有撒潑之勢。

“為何要撒手?我是你的夫,是你的天,懂麼?”祝裕儒戲謔著湊近韓佑安一字一句輕吐出聲,“即便今夜洞房,那也是理所應當。”

“洞房!”韓佑安嚇到抽搐,牙齒打著顫強裝鎮定,“我、我還未滿十五!不、不能洞房!”

“未滿十五?你的生辰不是四月初八麼?”明知韓佑安狡辯,祝裕儒仍樂意和他磨嘰,這小家夥,可愛得緊!

“不、不對!是十二月三十!”韓佑安急急否認,事關貞操,不咬牙堅持可就HOU庭不保了!

“恩?瞎說!這日子不好,換一個!”

“啊?”日子不好換一個?韓佑安目瞪口呆,努了努嘴唇試探著開口,“那……十一月二十九?”

“不好!再換!”

“十月十九?”

“再換!”

“九月初九!不能再早了!”

“好,九月初九就九月初九!”祝裕儒滿意的掐了小家夥一把屁股,站起身點亮火燭。

隱約的火星慢慢竄動成明亮的火苗,四目相對,二人臉上皆露出驚豔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