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房?與那洞房不是一個意思麼?頭皮轟得炸開,韓佑安漲紅著小臉奮力撲騰,我挺!我挺!鯉魚打挺小半會兒屁股仍挨著床,身上的袍衫倒是一點一點被解了開來,隱隱約約露出了內裡薄薄的褻衣。
急促的呼吸聲交錯響起,一個帶上了濃濃的情YU,一個卻滿是受驚的抽吸。身子被壓製得越發不能動彈,LUO露在外的肌膚下一刻便被滾燙的掌心撫過,急速搏動的心臟捶擊著胸腔幾欲跳出嗓子眼,韓佑安驚恐不已,終是憋屈著小嘴嗚咽哭出聲:“我、我不要……”
“佑安?”入耳的抽泣不似從前潑皮般的嚎哭,聲線裡帶上了股悲切的無助,祝裕儒猛得從情YU裡清醒,扣著可人兒的纖腰生生停住了掠襲,太過心急了麼?懊惱的歎了口氣,祝裕儒鬆開雙手的鉗製小心翼翼側過身子,輕輕圈住小家夥柔聲安慰,“不哭了不哭了,方才嚇你呢……”
低沉的男聲貼耳安慰,厚實的胸膛緊擁著自己一下一下輕拍後背,對方明明已經停下動作回複溫柔舉止,為何那心中的委屈反倒更甚?韓佑安抑製不住身體的顫抖,雙手揪住祝裕儒散開的褻衣衣襟埋進腦袋張口便是嚎哭,眼淚鼻涕眨眼糊滿一臉。
胸膛黏濕的感覺越發清晰,祝裕儒輕拍著小家夥後背安慰又不敢抽離,隻得無可奈何搖頭苦笑,這哭起來倒是一點都不含糊……
嚎到嗓子半啞眼淚漸漸乾涸,心裡的委屈方才稍稍平複,韓佑安糾緊眉頭憋著小嘴慢慢翻身背對祝裕儒,用力扯過滑落腳邊的絲被恨恨出聲:“我、我要歇息!”
“佑安?”祝裕儒試探著靠近小家夥,俊臉輕輕枕上同一個枕頭,“睡吧!”
“我、我一個人歇息!你下去!”韓佑安惱火的彆過腦袋嚷嚷出聲,怎得如此不識相!
下去?祝裕儒驚訝挑眉:“這好像是我屋?”
“我不管!你你你下去!”
對著小家夥的蠻橫無理偏生發不出脾氣,祝裕儒認命從床上起身,收拾好衣物掀起床簾作勢離屋,卻被身後急吼吼的一句話截住了腳步。
“你你你彆走!”韓佑安掀開床簾探出腦袋結巴著說話。
唉!祝裕儒無可奈何歎氣,摸索出火折子點亮火燭,轉身對上了小家夥糊滿眼淚鼻涕驚魂未定的臉龐:“又要我下去又不讓我走,我睡哪?”
“你、你睡這邊!”韓佑安鼓著腮幫子指指地上,中秋夜未過,保不準那房梁上會不會有什麼臟東西冒出來嚇人……
睡地上?祝裕儒垮下臉來,堂堂左都禦史被妾室趕下床睡地鋪,說出去豈不讓人笑掉大牙!怒意未及上頭眼睛正對上小家夥頹喪負氣的粉臉,頓時失了平日為官的架子,一言不發認命的抱下一床被褥沿著床腳開始鋪置。
重新寬衣解帶,重新吹熄火燭,祝裕儒暗暗歎氣躺平地鋪閉上眼睛,黑暗中不自覺傾聽小家夥動靜,這下該合心意了吧?
嘎吱……嘎吱……韓佑安煩躁的在床榻上烙大餅,直將這雕花紅木床晃得嘎吱亂響。換了個房換了張床,怎麼就會不到周公了?
“熱死了熱死了……”韓佑安嘟囔著小嘴悶聲發脾氣,蹬著腳跟的絲被偏是不安生。
唉!又是一聲無可奈何的歎息,祝裕儒輕手輕腳起身,捏上把蒲扇掀開床簾對著小家夥溫柔扇風,即便是皇上都未曾這般伺候過,倒叫這小家夥鬨得失了分寸……
涼風徐徐拂身,焦躁的心似乎也隨之撫平,韓佑安緊張團捏的拳頭漸漸鬆開,終是放下心由著床邊人默默溫柔。
一夜居然好夢,睜眼早已不見了祝裕儒身影,韓佑安手忙腳亂收拾大敞的衣襟,腦中不自覺浮現出昨夜種種,那惡……那人似乎並不像之前所想那般令人厭惡……
中秋過去,悠閒的好日子暫時告一段落。國子監日常所習分類繁雜,除去課堂直講所授,監生們平日功課還有三樣,一是練字,每日需臨摹一幅字,寫字最差的要挨竹板子。二是背書,三日一背,背不出的也要挨竹板子。三是寫策論,每月完成六篇,如若月末不能交齊,照樣又是一頓懲處。
轉眼便是月末,監生們需依次上交策論,韓佑安捏著一錠銀子輕聲移步到角落,對著麵色青白的劉姓老貢監小臉咧成一朵花,笑意盈人自有事相求,為的便是那幾日前即已定下的買賣,有道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監生們貪圖省事,偶有花錢買文三兩人,韓佑安便是其中一人,一兩銀子潤筆換六篇策論,怎麼想怎麼劃算不是!
揚揚袖中白花花的銀子,小半會兒卻不見老劉頭抬眼,韓佑安心裡咯噔一下,左右瞧完動靜俯下身子湊近他耳朵問話:“策論呢?”
“賣了。”老劉頭眼皮子抬也不抬不鹹不淡回了一句。
“不是說好賣給我的麼!”韓佑安急紅了臉,回頭便要交策論了,怎麼偏偏生出這要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