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當皇帝的鹹魚,是金龍魚做的,靳飛遙的運氣非常好!不過片刻的功夫,還真叫他找到了一個密室。
然而腦子想和身體做,完全就是兩碼事。
靳飛遙有興趣找密室,卻並不代表他有足夠的膽子進密室。
更何況,這個密室的通道那麼長!有那麼黑!換誰不得害怕啊!
就算靳飛遙現在真是個神仙,他也一定會再拉上一個人,在有人陪伴的情況下才敢踏足。
“雲哥哥怎麼還不回來呀!”靳飛遙實在控製不住自己發散的思維,不得不蜷縮在被窩裡。
仿佛軟綿綿的被褥,可以變成銅牆鐵壁一般,將一切妖魔鬼怪都阻擋在外。
可是溫暖的被窩與黑暗的環境實在太好睡了!
與禮部新上位的尚書討論好禪位大典的細節後,雲羿辰懷著忐忑的心情回到那座熟悉的宮殿。
大門上被落下的鎖,依舊維持著自己離開時的模樣。
可屋內的窗戶,打開的幅度卻都有著不小的變化。
此時金烏西沉,憑借著不怎麼充足的光線,雲羿辰堪堪能看見寢宮牆麵上突兀的被打開的石門。
寢宮內十分安靜,雲羿辰凝神靜氣,卻依舊聽不見任何屬於他人的動靜。
“陛下?陛下!靳飛遙!”
他的呼喊一聲高過一聲,也越來越急促,卻依舊沒聽見任何回應。
心跳逐漸亂起來,腳步也開始淩亂。
直到他跌跌撞撞地來到床邊,看見剛剛從被窩裡鑽出來,頂著一頭亂發,雙眼迷茫的靳飛遙時,終於被氣得笑出了聲。
“陛下,您可真是叫臣好找啊!”
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直覺告訴靳飛遙,如果現在不快些認錯示弱的話,很快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大丈夫能屈能伸,哪怕沒睡醒也能完美完成任務。
“抱歉啊,我一個人待著太害怕,就鑽進被窩裡了,誰知竟然又睡著了。”
靳飛遙臉上的苦惱與懊悔不似作假,雲羿辰勉強相信了他的說法。
“無妨,隻要陛下沒有真的不告而彆就好。”
“我做什麼要不告而彆?還是你做了什麼事情,會逼我離開?”靳飛遙承認,自己的確有賭的成分在。
事實證明他也賭對了,雲羿辰並沒打算把最近發生的事瞞著。
“陛下可知,自己睡了多久?”
靳飛遙是個誠實的孩子,所以他選擇誠實地搖頭。
“足足三日,”雲弈辰向前傾身,撩起他垂落在胸前的一縷發絲:“可把我們大家都給嚇壞了,陛下以後可隻能滴酒不沾了。”
雖然頭發不是任何一個器官,沒有神經連接,可靳飛遙總覺得自己的身體,伴隨著雲弈辰摩挲發絲的動作,一陣陣發癢。
他忍不住瑟縮起來:“可朕是皇帝,總會有……”
雲弈辰打斷他的話:“不,雖然我依舊稱呼你為陛下,可如今我才該是陛下了。”
“或許我應該叫你太上皇更準確一些。”
“這不就是陛下在生辰那日對著臣許下的願望嗎?”
靳飛遙語塞。
話是這麼說沒錯,字麵上聽著也沒什麼問題,但總覺得事情的發展好像有哪裡不對?
“既然朕睡了三日,那你……”
“陛下的禪位詔書不是早就擬好了嗎?”雲弈辰笑起來:“臣隻是找出來,加蓋了印璽罷了。”
那沒事了。
靳飛遙複又躺了下去,還主動往旁邊挪了挪,給雲弈辰空出位置來。
但雲弈辰並沒有如他所願跟著躺下。
“陛下還未告訴臣,牆上出現的那是什麼呢。”
遲鈍的大腦加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靳飛遙呆呆地望著頭頂繁複華麗的床帳,總覺得自己說實話會很丟臉。
但不說實話又擔心丟命:“我就是待得無聊,在寢宮裡四處晃悠了一下,誰知就晃悠出這麼個東西,還把我自己給嚇進被窩了!”
果不其然,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發展的雲弈辰,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陛下啊……”
靳飛遙:“……”
陛下不想說話,並選擇再次把自己埋進被窩裡。
“等明日下朝後,臣陪著陛下一起進去看看如何?”
既然他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靳飛遙又能如何呢?
當然是隻有欣然同意啦。
“那……”靳飛遙望向他的眼中閃著彆樣的光亮:“現在可以給我點吃的嗎?我快餓瘋了!”
雲弈辰一愣,旋即略帶歉意地快步出去吩咐。
再回來時還帶著一碟匆匆送來的茶點。
“是臣考慮不周了,還望陛下勿怪。”
笑話,即便雲弈辰現在還願意與他君臣相稱,靳飛遙也不會因為對方的客氣而找不準地位。
彆說自己現在是個在睡夢中完成禪位的太上皇了,就算是清醒著禪位,在雲弈辰麵前也得收斂著點。
就憑借程序之前做的事情,自己還活著都是萬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