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
你倒是聽我把話說完啊!
誰要跟你拚命啊哥!
也不看看有幾個人拚得過你的!
彆為難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星君好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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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關門是飛問界第一大派,門派內的至高強者數不勝數。
其中最為人稱道的,莫過於今年即將迎來一百二十歲壽辰的搖光尊者。
搖光尊者阮楸堯,今年不過一百二十的年紀,在整個飛問界都是不折不扣的年輕人,偏偏他的輩分卻比許多人都要高。
當初沉關門的老祖大道初成時,突然感應到自己在凡塵還有一段因果未結,循著那條隱約的線,就找到了剛在學堂開蒙的阮楸堯。
這是老祖在凡塵的兄弟留下的最後一支血脈。
為了護住這一棵獨苗苗,他選擇破例將人收入門下,成了自己的關門弟子。
要知道,能和沉關門老祖一個輩分的,不是飛升的大能就是隱世的高人。
如今的阮楸堯不僅輩分高,修為也極高。
飛問界靈氣旺盛,入道修行後就能輕鬆築基的如過江之鯽。
然而,也僅僅是築基輕鬆罷了。
即便是資質上好的天才,能在一百歲前突破元嬰的也少之又少。
偏偏出了個阮楸堯。
靈根勉強能排個中上的他,卻在彆人連修到元嬰都困難的年紀,就已經成功突破至大乘境界。
就算拋開輩分僅論修為的高低,阮楸堯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老前輩了。
奈何他的年紀和修為實在不匹配,於是飛問界便有了一個不成文的規矩,見他的時候隻稱道號。
這才有了“搖光尊者”的名聲。
而這位尊者,如今卻正在自己的山峰上,一邊歎氣一邊舞劍。
嗯……大概也不能算是在歎氣?
“**司命!看我回去不砍死你丫的!”阮楸堯仰天長嘯,又是一道淩冽的劍氣衝向對麵已經傷痕累累的石壁。
事實上,在他頂掉替代自己的程序之前,這塊石壁還光滑到可以當滑梯用。
也不怪他那麼氣啦,實在是以前的程序嘛……
在當正道修士這方麵,程序做得十分合格,就算是他本人也想給個“優秀”的評價。
就是合格得太過分了。
畢竟……他親愛的愛人同誌,這一世可是魔修那邊的聖子誒。
先不提身份的對立,就光論他們倆如今的關係現狀,見麵後好好說話都要讓人懷疑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開局就是地獄劇本啊。
讓阮楸堯怎麼能忍住不罵人?
雖然司命也是個苦命的打工仔,但誰讓他的上司太強大,沒人敢罵呢?
要不然這一世就不衝著在一起去了吧。
反正不在一起的日子,自己也不是沒過過。
更何況,上輩子在一塊兒待的時間有點長,確實有那麼一點點厭煩了誒。
阮楸堯有些心虛地停下了自己揮劍的右手。
並認真地思考起這個方案的可行性。
然後因為思考得過於專注,竟然原地進入了冥想狀態。
簌簌的風雪未停,不多時就覆滿了阮楸堯全身,給他披上一件潔白的外衣。
說不上好看,但挺嚇人的。
至少前來送邀請函的沉關門掌門的小弟子表示,他是真的被嚇得不輕。
“尊者!尊者你怎麼了!你不要死啊尊者!我就知道那群魔修絕對有下黑手啊!救命啊師父!搖光尊者他……”
被吵醒……啊不是,被吵到沒法繼續用心思考的阮楸堯緩緩睜眼,就看見了在自己跟前拿著玉佩吱哇亂叫的宇文環。
長睫輕顫,抖落一片冰涼的薄雪。
阮楸堯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現在的狀態確實有點嚇人。
循著記憶運轉功法,將覆蓋在自己身上的一層雪儘數消融。
也幸虧他這一身法衣用的是南海那邊上貢的布料,火燒不燃、水浸不濕、劈砍不破也纖塵不染。
不然還得再加一道法訣去烘乾。
不麻煩,但也沒必要。
“彆叫了,我沒事。”阮楸堯撐著劍起身,並不解地盯著自己的雙腿喃喃自語:“都修仙了還會腿麻?”
宇文環捧著還在與自己師父通訊的玉佩緩緩轉身,露出一張滿是淚痕的小臉。
他快速眨眼,終於確定自己看見的不是幻覺,立馬扔下玉佩跑過來一把抱住阮楸堯的大腿。
然後再一次從眼角擠出幾滴液體:“尊者啊!你真的差點嚇死環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