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一起長大的兄弟，都不用他開口，玉衡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也清楚他對此的態度。

知道自己敷衍不過去，玉衡也沒準備繼續掙紮，倒是難得和他開起玩笑來：“還以為你變成戀愛腦之後會傻，這不是還挺精明的嗎？”

“在辰芳的問題上我戀愛腦，但你們又不是辰芳啊！”搖光顯得十分理直氣壯。

玉衡笑著看他，眼中不免閃過幾絲懷念。

這麼有生氣的小弟，倒是許多年沒見過了。

記憶裡的上一次，似乎還是飛升以前，在門中跟隨師父修行的時候。

師父名下七個弟子，唯獨開陽和搖光是後頭才收進來的，與前邊五個師兄年紀修為都差距極大，就連飛升的時間也差了不少。

雖說飛升後進了北鬥宮，他們師兄弟五人就知道，另外兩個師弟也一定會飛升，可難免會時刻掛念。

也擔心沒有師父師兄庇護之後，兩個半大孩子的日子會變得艱難。

後來真在北鬥宮裡再見到開陽和搖光，才知道他們的憂慮成了真。

玉衡一想到當初和兩個師弟重逢的場景，心裡就免不了傷感，再看向難得朝氣蓬勃的小弟，憐愛地伸手撫上他的發絲。

搖光有些疑惑：“怎麼了？”

“沒什麼，”玉衡小幅度地搖著頭：“隻是有些想師父了。”

“為什麼要想他？”搖光眉頭皺得更深了：“難不成這個小球和師父有關係？”

還不等玉衡給出回應，他就兀自肯定了這個想法，甚至還因此生起氣來。

“師父人呢？我都回來這麼久了怎麼也沒見他？是不是又出去當臭棋簍子了！”

難道下棋比小徒弟的安危更重要嗎？

玉衡簡直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才勸說得搖光冷靜下來，能夠心平氣和地聽他說話。

“師父接了帝君旨意，今次輪到他去三界巡視了，還得再過段日子才回得來。”

這麼一說，搖光勉強接受了這個事實，轉過頭又跳回上一個問題：“所以你剛剛在想什麼？”

“我在想啊……要是我當初沒急著跟師兄們一起飛升該多好，留下來還能護著點你們。”

當初的玉衡，其實距離飛升還差了那麼一點火候，如果不是在上界的師父送來丹藥，幫著他補上了那點差距，至少也要再潛心修煉幾年才行。

如果那時候他留下來了，也就能夠在突然爆發的戰亂之中，護住兩個尚且年幼的師弟，不至於讓他們倆苦守著仙山財寶，被世人覬覦。

尤其是搖光這個最小的師弟。

開陽雖然年紀也不大，至少還有雙生的兄弟陪著他，搖光卻實實在在地孤單著。

因為這，玉衡對兩個師弟始終帶著愧疚。

手背傳來溫暖，玉衡抬頭便看見搖光對自己笑著：“怎麼了？”

搖光神色頓時凝重起來：“要不然，咱們還是合夥把司命打一頓吧。”

玉衡：？

“為什麼？司命他還有什麼地方招惹到你了嗎？”

搖光沉思片刻後搖頭：“沒有，但是飛升前我們的遭遇，也是司命筆下寫出來的。”

玉衡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

“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把所有過錯都往自己身上攬了。”玉衡認真地保證道。

搖光半信半疑地鬆開拉住他的手，轉身再次將小球抱進自己的懷裡，將神識探入其中。

幾乎是在他閉眼釋放神識的同時，玉衡也迅速起身，在一旁替他護法。

這傻小子真是……

算了，好歹是把這一次給糊弄過去了，等他看完全部記憶之後，應當沒心思也沒時間再來找自己追問了。

想到這裡，玉衡不免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就看一會兒自己會不會被其他幾個師兄弟逮住了。

要不就去找七殺問問，看他願不願意陪自己去下界斬妖除魔吧。

聽說這段時間，下界戰亂再起，有不少邪妖惡鬼現世趁機攪混水，百姓更是苦不堪言。

希望自己的師兄弟們不要太聰明，至少不要在自己蒙混過去之前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