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初遇(1 / 2)

破陣子 銀薇 3511 字 9個月前

宋扉到邊關一周時間,便收回了先前被匈奴奪取的沙州二城,並攻破匈奴三處城池,擊殺六位大將,生擒兩人。進軍神速捷報頻傳,大齊上下大肆慶祝。

宋扉這次是鐵了心要把匈奴碾在腳底一次打服,兩軍交戰緊密,強度也大,一周時間下來,將士們都有些撐不住。他自己也掛了點彩,便隻得休整兩天再繼續。兩日之後,軍隊準備進攻成陽關。

趙衝大眼一瞧敵軍應戰的陣容,嗤笑一聲:“主將都不露麵,這些匈奴小兒莫不是怕了。”

匈奴各關主將的馬匹與其他將領不同,額前多一段紅纓。這是老幾輩單於定下的規矩,不會輕易更改。

“彆輕敵,主將在暗處更麻煩。”前幾天的作戰中,宋扉在被圍攻時左臂被彎刀劃出了一道近四寸長的傷,傷口深的見骨,從戰場退下來時,他整條左臂都血淋淋的,硬是撐到回到營地才因為失血過多昏昏沉沉暈了過去。白亦雪給他縫合後用了特效藥,養了好幾日才有些起色,現在還隱隱作痛。

看到宋扉眉頭緊皺,趙衝有些擔心。

“大帥,您能撐得住嗎?萬一傷口再裂開了…”

宋扉把審查對麵的目光移到趙衝身上,他正視敵軍的時候還一臉冷漠,頭一轉過來就恢複了那嬉皮笑臉的欠揍模樣:“說點吉利的成嗎?你是不是巴不得本帥早點死在戰場上你好接手?沒良心的玩意。”

看宋扉還能雲淡風輕地罵自己,應當是沒什麼大礙,趙衝邊憨憨地笑了笑,算是受了這頓罵,乖乖閉了嘴。

宋扉抬手,全軍的目光都集中到那一點。他手臂乾脆利落地下揮,隨著震天的喊殺聲,身著玄甲的將士們發起了衝鋒。

玄七軍的兵種齊全,對付匈奴輕騎的主力是穿著厚重鎧甲的重騎兵。有五年前那次戰爭的經驗,宋扉在來之前又將重甲進行了加固,讓身穿重甲的騎兵能得到全方位的保護。彎刀破不開重甲,匈奴輕騎碰上玄七軍的重騎兵,隻有逃跑和被碾成肉泥兩種選擇。重騎兵的鐵騎嘶吼著,海浪一般撲向敵軍大部隊。輕甲兵憑借速度遊走在戰場邊緣,抓準時機以窄長的隊列突刺,擾亂敵軍後方,又迅速隱回,如同鬼魅。

匈奴這邊的兩名副將一開始就盯上了宋扉,前線戰報,他們都知道宋扉的左臂上有傷,過招時總針對著那裡。可宋扉哪裡是吃素的,長槍揮動,帶著傷一打二也絲毫不落下風。

趙衝解決完攔著他的一堆小嘍嘍就一揮馬鞭迅速趕到宋扉身邊,這下宋扉便可以分心來看眼前的局勢。

對方的主將依舊沒有出現。但奇怪的是,己方士兵一直有被射殺的,那箭又準又狠,力道十足,竟能將重騎兵的盔甲射穿,直接把人從馬上掀翻下去。而宋扉仔仔細細掃了一遍城牆,對麵城牆上連弓箭手的影子都沒有。匈奴軍備落後不會有重弩那種完全克製重騎兵的殺人利器,這箭一定是那位沒露麵的主將拿著加固後的羽箭射的。

有點想會會他了。

宋扉剛拆了對方一位副將的招式,一支羽箭就直衝他麵門而來。他不喜歡戴頭盔,轉頭堪堪避過,箭的羽毛擦著麵頰劃過,在他臉上留下一道血痕。宋扉用手指擦了下臉上的血跡,嘴角勾起,在心中暗暗為對方歎了口氣。

這人還是太心急了,才打了多久就盯上自己了。

“趙衝!”

兩人配合多年,一個眼神交彙,便什麼都明白了。趙衝拉住韁繩後退兩步,離宋扉近了些,宋扉一蹬馬鞍,借了下趙衝的肩膀,一躍而起的同時從大腿外側摸出一把匕首,直接紮進了城牆半腰位置的磚縫中。剛穩住身形,宋扉又卯著勁一翻,足尖在他釘在城牆裡的匕首上一點,就登上了城牆。什麼爬梯鋼索的,他統統不需要,爬城牆從小就練,做起來跟玩似的。

剛射宋扉的那一箭,已經讓宋扉摸清了這暗處之人的位置。

宋扉故意挑了個離那人有些距離的位置落地,長槍直瞄著那人,飛快出手,奈何此人反應迅速,貼著地麵一個翻滾躲了過去。

兩人這才算是打了個照麵。看清對方後,宋扉還有些詫異。這主將年紀尚輕,看著和皇上差不多大。眉宇間那股英氣,同幾年前的自己幾乎一模一樣。而且,這他娘的匈奴守城主將怎麼是個漢人啊?

沒人能給宋扉解釋這個問題,他隻稍一恍神,那人便扔了弓箭,把纏在腰間的皮鞭取了出來。伴著破空之聲,皮鞭直衝宋扉左臂而去。

“用鞭子?有點意思。”宋扉閃身避過,抽出腰間佩劍,瞬間便近身。

鞭子在近戰時可不好使,但此人身手不凡,一連躲過宋扉七八招,宋扉甚至連他的衣角都沒破壞掉一點。

他故意拉開距離,甩鞭,直接纏住了宋扉手中的劍。宋扉本想著這一個小孩子力氣不會很大,可一個不注意,他手裡的劍就被拉脫了手,被對方甩下了城樓。

武器脫手,宋扉心中有些不快,但也讓他認真起來了。宋扉一邊躲著此人的鞭子,一邊靠近自己那支插入壁石中的長槍。順利拔出長槍,宋扉化防為攻,卻也隻能在他身上留下幾道淺淺的傷痕。長槍又被纏住,剛剛已經探過了此人的力道,其實在軍隊統領中也就中等偏上的水平,宋扉有十足的把握能拚得過他。宋扉右手鬆開長槍,瞬間反握住對方的鞭子,在自己手上繞了一圈,直接將他的鞭子拉脫手了。

那人沒彆的武器可使,直接赤手空拳迎了上來,準備與宋扉肉搏。一拳揮過來,快到宋扉頸間時,手背的輕甲中突然探出利刃,宋扉彎腰避過,慢了一步的發絲被利刃削去一截,晃晃悠悠落了地。這東西他再熟悉不過了,他手腕上現在就有個一模一樣的,也不能說一模一樣,自己的肯定比這孩子手裡的老款優秀不止一點。

“你竟有我玄七軍的袖刃?”

“少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