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這孩子又迎了上來。剛冒險拉那一下,宋扉的左臂傷口就已經崩開了,他怕疼的緊,現在背上額上已經起了一身薄汗。但這是在戰場上,宋扉隻得忍著疼跟他拆招。你來我往數次,宋扉左臂的血從手指不停滴落,兩人仍勝負難判。
宋扉自知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了,趁機蹲下躲避的動作,貓腰撿起他的鞭子,飛速纏住他的右臂,然後將他的手臂翻折貼向背部,把人捆了個結實。他不住的掙紮,但宋扉根本不給他機會,直接在背後打了個結結實實的結。
趙衝一直注意著上麵的情況,見勝負已分,爆喝一聲用長刀將那兩人逼到離宋扉馬稍遠的地方,宋扉單手抓著那人躍下,正落到自己的馬背上。
宋扉從腰間抽出一個小哨,吹了一下,那哨子小巧,聲音卻極具穿透力,將士們基本都能聽的到,也都知道是什麼含義。哨音一落,宋扉揮起馬鞭,帶著被五花大綁的敵軍主將向軍營的方向去。
“撤軍!”
半道上,宋扉嫌他一直動太煩人,一掌劈下去,把人弄暈了。但自己的傷口一直沒有止血,到軍營一下馬,宋扉就眼前發黑一個踉蹌,被旁邊的士兵扶住,回營帳休息。
他基本是倒床就睡,醒來時,已是半夜。白亦雪還守在帳內,見他醒了,故意碰了下他被重新縫合處理好的左臂。
“嘶…”宋扉本來還迷迷糊糊的,被她碰這一下,直接疼清醒了,幽怨地看了白亦雪一眼。
“還知道疼?”
“白姑娘,你好狠的心。”
白亦雪隻白了他一眼,拿過一碗藥遞給他。
“這幾天不要動左臂,把藥喝了。”
宋扉坐起,隻喝了一口,眉頭就緊緊糾纏到了一起。這藥又腥又苦,還是冷的。
“白姑娘,你好歹讓人把藥熱一熱。”
“愛喝喝不喝我倒了。”白亦雪說著便要拿走宋扉手中的碗。
“我喝我喝。”
宋扉皺著眉頭把這碗又腥又冷的液體一次性喝完,乾嘔了幾聲,硬是沒吐出來。白亦雪拿過空碗便走了,絲毫不關心他是不是難受。
宋扉剛躺下,趙衝就急急忙忙衝了進來。
“大帥,您感覺怎麼樣?沒事吧?您要嚇死俺了。”
“沒事,睡覺去。”宋扉眼底發青,實在不想睜眼看這大塊頭。
“白姑娘讓俺們去找村民買了隻雞殺了,她給你用什麼法子了?”
宋扉瞳孔皺縮,想起剛剛艱難咽下的藥的味道,這回竟真的吐了出來。白亦雪給他喝雞血?!
趙衝看他這種反應,以為宋扉還得了其他毛病,慌得不行。給他遞了張帕子,輕輕拍著他的背給他順氣。
“大帥您這…要不我再叫白姑娘來一趟?”
“你再把她叫來我跟你拚命…”宋扉已經兩頓沒吃了,這一下直接把胃吐空,最後出來的都是苦水。
“這…”趙衝看著他這副模樣有些為難。
“大帥,奉勸一句,你吐一次就要多喝一次。”白亦雪掀開帳簾,隻探出個頭。留下這冷冰冰的一句便離開了。
“他娘的…”宋扉已經沒力氣罵人了,躺回床上閉眼直接睡了。他躺的直挺挺的,活像躺在棺材板裡的死人。配著那煞白的臉色,倒還真像那麼回事。
趙衝把帳內收拾好後,才輕手輕腳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