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
從趙衝那聽到宋扉將被俘的敵軍將領安然無恙放回的事後,幾人一起衝進了宋扉帳中。宋扉正在喝那要命的湯藥,被他們驚得嗆到,一連咳了好幾聲。
“叫魂呢?!”宋扉喝完藥,聲嘶力竭地回吼了聲。
“您怎麼能…那麼些血不是白流了?”陳一舟想到昨天白亦雪給宋扉左臂重新縫合時那道猙獰的傷,眼眶一下紅了,抽出折扇拚命的扇,想把眼淚扇乾。
“就為這破事?”宋扉用帕子在嘴角擦了擦,起身去找自己拿來的蜜餞,“全軍休養一周,等著他們降吧。”
“什麼?!”五臉震驚,音量震天。
宋扉被吵得一個頭兩個大,耳朵都要被震聾了:“我說等著他們投降。你們五個一塊聾了?”
“大帥,您都做了什麼?跟我們講講唄。”夏勖這兩天也跟他們混熟了,這裡就屬他最不了解宋扉,出於好奇,大著膽子冒頭開口問了句。
“沒做什麼。就憑他們主將是漢人。”
“啊?”
宋扉一笑,躺到床上擺擺手:“自己悟。乏了,都下去吧。”
另一邊,上官希洛回到自己房內便把那封信拿了出來,確實是自己父親的筆跡:
大帥親啟
罪臣因醉酒,不辨敵我,竟將我軍重要情報儘數透露給了敵軍探子,以致大軍損失慘重。罪臣自知罪無可恕,已回京請罪,大帥上報軍情時無需替罪臣隱瞞,罪臣不願因一人之過而讓全軍受到牽連。罪臣還有一不情之請,妻兒無辜,望大帥上書時能替罪臣求情,讓陛下饒過罪臣妻兒。可能的話,替罪臣照顧好他們,告訴洛兒不要學他父親,要好好為國效力,做大齊的棟梁......
上官希洛看到一半,眼淚便止不住的滴落,打濕了已經有些破損泛黃的紙張。
“爹…您怎麼能…怎麼能…”他趴在桌上,泣不成聲。這麼些年,他一直以為他的父親是一個被宋扉這樣的上位者拉出去頂罪的可憐人,什麼泄露軍情,什麼叛國,都是他們為了脫罪強加給他父親的,他父親光明磊落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可宋扉的表現不似作假,他想奪取成陽關也不必大費周章地還去仿這麼一封信。看來,是自己想錯,還辜負了父親的期望。
下午,上官希洛將主要將領召集起來,準備商議接下來的戰事。
“呦,顧將軍回來了啊,您怎麼從宋扉手上逃出來的?莫不是…”
“莫不是出賣色相迷了鎮北侯的心啊。”
哄堂大笑。
上官希洛手上青筋暴起,臉色難看的緊。自從他到這來,這種情況已經不下五次了,不是說他以色侍君才爬上主將的位置就是現在這樣。上官希洛憋著一肚子氣,心想都是爹娘賜的皮囊,麵相偏柔了些就活該被這樣羞辱嗎?他從腰間摸出一片暗鏢,直貼著帶頭起哄那人的臉飛過,緊緊釘在木樁上。
這下終於是安靜了些。
“今天讓你們來是為了商議接下來的戰事,不是來讓你們來說笑的。”
“有什麼可商議的?你打得過宋扉嗎?還是在座的各位誰能保證拿下宋扉項上人頭?都是臨時來充數的,我可不想死。”